那样,该有多可骇。

辰湮和顺地抚着她的脊背:“如果你情愿,此事以后,便与我前去地界长住。地界与人界之樊篱不如天人两界般丰富,来往两界之间亦驳诘事。凰儿会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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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很多年前,辰湮守着那一池青莲。 很多年很多年后,她守着莲池中那架枯琴。

琴体毁去,血肉剐开,灵魂半散……辰湮低头望着本身的手,她只要悄悄一动指尖,其间便不复存在太子长琴,天命坍圮,莲子回归,她所面对的统统未知都会烟消云散。

青华上神要分开天界这的确是比天崩地裂还要可怖的事……不周山倒了就倒了,太易宫要失了仆人,这天界就得大乱了。三十三天外的浑沌海虽说是受法例限定不得倾泻四梵天,但总归是有缝隙的处所,而这些缝隙皆为青华上神神力支撑着,这是诸神心照不宣的事,当年的北域荒凉之地便是此理。

她摸了摸雪皇的头:“然,魂力消逝倒是必定,循环本该是有此痛苦,避不得的。青莲虽是永久不灭,一旦转化的魂力散尽,却还是会泯没于此世。如许又何尝不成,以此为期,循环一世,青莲便重开一次,循环尽时,青莲逝去……届时此六合之间又总会有那诸多变故,太子长琴之运气,于这汗青也只余灰尘……我便借着取回莲子之故,集齐六合间散落之太子长琴灵魂,寄于凤来之上为你重现乐神之体,如何?”

辰湮沉默很久:“你原不为这天道所斥,然两界樊篱倒是难事,即便以你本体之躯,也难冲破……若我以术寄灵,将青莲投入人间之时,将你之投影一并投下,亦何尝不成。但此般,你驻留之地必得是青莲生处,如同缚地之灵,莲花败时,亦为你之投影消逝之期,如此,凰儿可要?”

雪皇对劲了,但她俄然想起了甚么,顿时又不幸巴巴起来:“阿、阿湮,那你又要闭了太易宫甜睡个千百年吗?我如何办?呜呜我如何办……”

不是太子长琴真那般首要,而是少去了太子长琴,便会发明本身对于此世的固执就真的没剩下多少了。

辰湮:“自是当真。”

有很多事情,她不懂,也不想去懂。有很多事情,她没法懂,也不能去懂。

辰湮看着池中一朵莲花,只是淡淡敛眸。她伸脱手,直直探入本身的胸膛,那一刹时全部身材都虚渺得如同云雾构成,一缕青烟般的细流跟着她的手势渐渐抽出,缠在指尖悄悄环绕着。

看这情境,雪皇顿时想明白,暗下松了口气,不是真身下界就行:“如许是不会扰乱天命了,不过阿湮,这个分.身连你万分之一的神通都没有吧,一样要费大心机送下去,能派上甚么用处?”

但,那已不会是太子长琴……那已不是太子长琴。

雪皇大喜:“如许就很好啦,只要能跟去人间便行。那我便与阿湮一并在太易宫中甜睡……”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下去,闷闷道,“阿湮,我腻烦这天界了。”

她甜睡不要紧,起码始终分着神掌管着她的力量,但如果离了这一界,界域之间的樊篱主动隔断神魂之力贯穿……起码总得把这些事件措置洁净,不然还不得让天界诸神仙都提示吊胆?

她是当真的。雪皇定定望着她,固然晓得这事会很费事,但她仍旧很欢畅。天神与地神都被本身所背负的天命束缚在了各自的界域,若说这世上独一能不受天命监禁的,也便只要青华上神了。她窝在青华上神怀中,看青莲凝就的身材脱胎出完整的模样,恍然感觉那些长远之已经结束或者长远以后还未到来的伤悲,都如同一场幻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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