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神情一凛,轻声呵叱道:“放手!”见这孽障充耳不闻,便忙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扯。
苏幕漫不经心肠看着她,很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义在里头。
胭脂默了一默, 又伸脱手去拿, 细白小指才刚碰到葡萄。
苏幕见胭脂站着一动不动,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不由微敛了眉看向胭脂,还未开口说话就吓得胭脂忙往里头窜了。
苏幕看了她一眼,才拿着药膏用手指抹了一些,抬手要往她脸上抹时,却见人还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他面前。
苏幕看着她眼里透出几分意味深长,言辞轻浅而又迟缓道:“胭脂,你是真不晓得,还是装不晓得?”
胭脂:“……”
苏幕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啪”地一声打在她的手背上,力道拿捏极巧,直打到胭脂的手骨里头, 叫她疼得狠一皱眉忙收回了手, 贺璞见状看了过来。
山庄在林旁而起,围山而建,极其开阔大气,胭脂一眼就瞧见了外头立了很多篱笆,边上来交常常很多主子,正在繁忙地清算着。
胭脂微微瞄了他一眼,见他不为所动,便只好伸出脚勾着那凳子脚。
苏幕看了她半响, 淡淡道:“让你过来是看你吃葡萄的吗?”
胭脂站在外间迟疑半响,愣是不敢跟着他出来。
胭脂心下一慌,瞪圆了眼对上了他,浑身紧绷防备。
“公子,芙蓉膏买来了。”院外头跑来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苏幕这厢已然不耐烦了,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胭脂的胳膊,将她往外提去。
贺璞闻言站着不动,一脸绝望落寞。
苏幕已经伸脱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微微眯起眼看着她。
苏幕手拿折扇顺手一摆,“我累了,你们看罢。”说完,便提步往前走。
胭脂垂眸想了想, 又看向他考虑道:“小的实在……是想剥给公子吃。”
何必白搭力量呢,随他罢……
胭脂:“???”
胭脂气得头晕,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仓猝顺着他的力往他腿上一坐。
答案明显易见,苏幕径直将她一起提回了屋,到了外间便松开手往里头去了。
胭脂看了一眼他的神采,便“哦”了一声,想要伸手拿一旁的凳子,却被他锢着下颚不能动。
苏寿不由满心欢乐崇拜,还未等胭脂反应过来,便兴冲冲问道:“女人昨夜辛苦了,可有甚么想吃的,小的给你抓来补身子!”
昨个儿胭脂勤勤奋恳地给他剥葡萄,这厮是抉剔得不可,那葡萄但凡是破了一个小角,他便不要吃了。
她忙伸手撑在桌案上,才堪堪稳住没扑在他身上。
胭脂强忍了一会儿,见他抹得这般详确,不由轻声建议道:“公子,您随便抹抹就好了,小的站得好生累。”
胭脂一时急得不可,现下又不能跟他脱手,忙使出吃奶的劲今后挣,苏幕的手跟钳子普通死死锢着她,眼里含着几分戏谑。
“公子,饭菜到了。”苏安站在外间轻声唤道。
苏幕让苏安备了饭菜,才进了里间,走到桌案前一撩衣摆坐下,抬眼漫不经心肠看着胭脂,神情透着几分离漫,眉眼蕴染几分尽情惑人。
待到第二日出了房门,另有些恍恍忽惚。
等他早间出了屋,胭脂就累得倒在床上和衣睡了一早上,听到外头的喧闹声才醒了过来。
胭脂胸口一闷, 强压下心头一口血,憋屈了半响才诚心道:“小的就是想尝尝这葡萄甜不甜……”
胭脂:“……?”
到了背面更是过分,连她喂得角度不对都能惹了他不快意,硬是叫人抬了几筐葡萄来,这一折腾便是一宿,直到天涯模糊透出鱼肚白,人才算完整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