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礼受不住颠簸,开口大呼一声,然后公然见统统动静都停了下来。
“本来是二十四天君中的李德李天君座下之神……”
保护点了点头,退入船舱后去了,王怀礼站在船头暗自考虑:“我听道录司邵以正说,新继位的这位张大真人固然年青,但法力道行非常了得,也不知其脾气如何?”
“但这便等若打乱了水行大道的自行流转,届时怕是海水倒灌,本地诸多城镇罹难,而中原要地却要地步干枯,颗粒无收了……”
“本来是雹神李将军劈面!下官有眼不识真神!还望雹神恕罪!”
王怀礼拱拱手便要拜别,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那人这行动是甚么……”王怀礼有些摸不着脑筋,刚欲问一声,却感觉身下小舟猛地摇摆起来。
吼怒的暴风劈面,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木船也高低颠簸的短长,船上世人或蹲或坐不敢起家。
“就算他们晓得天上有神明,地下有阴曹,常日里措置起政事来也不会服从鬼神之说,这就是文人风骨……”
如果平时有羽士来王怀礼跟前说这些话,王怀礼定会嗤之以鼻,只当作是胡言乱语,坑蒙诱骗之流。
李左车是汉朝建国名将,本籍山东安丘,因品德刚正,身后受封为雹神。
此次求人办事,王怀礼不再称呼“张大真人”,而是改叫“张天师”了。
酒饱饭足后,张牧之让仆人呈上茶水,随后对王怀礼道:“我让这李将军去迎王大人,只因他是您的故交,王大人没有认出来吗?”
就见李左车脚下垂垂生出一团烟雾,托着他缓缓降低,垂垂地来到楼阁屋檐上,和院子里树木的枝丫平齐。
张牧之心中一动,随即哑然发笑:“且待我进京以后见见他是甚么本性再说吧,你现在也算神祇,倒是不成妄议人道天子。”
“雹神本就是雷部正神,有此动静也不奇特。我这还是叮嘱了几句,平时只轰隆一声就去了。”
正火线有一座严肃富丽的府邸,看门上匾额恰是“嗣汉天师府”,此时正中门大开。
“老爷!过了湖便是老爷的统辖之地了,要不要我们先行一步,安排官员来迎一迎?”身后一个高大的保护过来请命。
新任江西总督王怀礼是个清正贤名的官员,其人身形清癯,面色蜡黄,头发髯毛都是斑白,毫无别个官员那样的官威、富态。
过了半晌,赤都神将领着一名身形高大,黑面长髯,着一身青色甲胄的神明前来,恰是那李左车。
“小神去了!”李左车抱了抱拳,接着就听“霹雷!”一声雷响,一道金光破空往北方飞去。
“此乃大道轮转之理,我等虽有法力将云雨尽数摈除至海上……”
“我等商讨着,既然这降水总量没法减少,那不如将手腕变通一些。”
王怀礼又思考了一阵,点头道:“张天师所言甚是!本日之事过分玄奇,皇后、太皇太后固然贤明,却不见得会信赖。”
“若要百姓免受灾劫,还要人道朝廷共同才行,比如加固堤坝,疏浚河道,乃至是万一洪灾不成制止,还要指导百姓撤离,发放粮食赈灾等等……”
以张牧之现在修为、职位,自无需像先前那样事事亲力亲为,因而张牧之又问:“那你们筹议出甚么体例没有?”
小舟在水面上离了船埠往湖泊深处行去,缓缓行了半晌后,四周的来往船只便垂垂希少起来。
雹神李左车赶紧点头:“雷祖说的极是,我等雷部众神和天庭水府众神也在商讨此事,想要尽能够地减少百姓的灾劫。”
“且进京看看这位正统天子是个甚么货品,能辅则辅之,若他实在不成器,我总不好把人道气数全依托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