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宪沉吟半晌,言道:“贾先生立下大功,抢先称谢,再议不迟。”
张掖府衙后门的假山后,却悄悄转出一个黑影,如夜猫普通潜行在走廊中。
张进惊怒不已,深感兔死狐悲,先自任张掖太守,传令翻开城门,将城内可疑人等一概轰出城外,又以和鸾勾搭匪盗为由,将其产业抄没,全都充公封入自家库房中。
郭宪叹道:“贾文和半生戎旅,早已厌倦厮杀,既然偶然再卷入纷争,就让他暗度暮年吧!”
那些人本就是逃亡徒,先前为保命临时服从,此时又要被缉捕,无不搏命抵挡,自虎帐中反出,一起杀到南门,各自逃散而去。
到了早晨在府中加强鉴戒,统统走廊花圃都点亮灯笼,命兵士严加巡查。
席间世人无不惶恐后退,那些头拥有些还在思疑,见此景象无不大乱,退到门口各持兵刃对峙。
和鸾大喜,命张进张贴榜文,戳穿颜俊诡计,将其首级吊挂菜市口,派人领受其部从,充入军中。
“好,本将信赖你!”和鸾大喝声中,拔出腰刀,趁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刀便砍了颜俊的首级,缓缓道:“就拿你的人头包管吧!”
经此大变,张进整日坐卧不宁,和鸾被杀,武威顿时就会出兵,内忧内乱,急得嘴上满是水泡。
王袐趁乱逃出张掖,经此一事,也觉民气叵测,世事无常,还是把守马场来得费心安闲,又自发愧对马家,拿了和鸾人头主动请罪。
后院门口还挂着灯笼,侍卫们早躲在房中睡去,暗淡的灯光下,看清来人脸面,恰是王袐。
未几时府中统统人都抓住,唯独不见了王袐,张进大怒,传令封闭城门,全城搜索颜俊余党。
看着堆满后堂的五口大箱子,张进捻须对劲笑道:“颜俊你忒也吝啬,戋戋一小盒珠宝就想拉拢本官?我全都要!”
哪知那几人看了信,无不怒上眉梢,指着颜俊骂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玉面郎君,竟是个伪君子。”
张进猜想王袐早已逃出城去,归去处和鸾禀报,此时和鸾撤除一大亲信,与众官员道贺,喝得酩酊酣醉,只是一名下人逃脱,底子不放在心上。
半夜过后,西北风怒啸,寒冬腊月的深夜,滴水成冰,连耗子都不肯出窝。
王袐循着鼾声摸到床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借着廊檐上的灯光,手起刀落,便将和鸾人头割下,胡乱取了衣衫包裹,又逃出府来。
此时守军和差役都觉得王袐早已逃脱,哪想到他一向暗藏在宅中,内里虽在搜索,但府内却放松警戒,加上一名侍从,谁能想到他如此胆小?
和鸾扫视世人,点头道:“本将做事向来奖惩清楚,诸位被颜俊和马家所骗,此仇不报,恐怕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何不与我一起报仇?”
这些江湖草泽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见颜俊被杀,内里又有军兵围上,心中存疑者也只好放弃,纷繁东西跪地,愿听和鸾号令。
刚转到后堂门口,便听得内里刀枪碰撞,有叫唤之声,仓猝躲进花圃里,很快便传出颜俊被杀,震惊莫名。
马乐大感绝望:“有先生运营,安定河西易如反掌,这该如何是好?”
正会商猜想之时,王袐提着人头来见,方知动静是真,不由大喜过望,见王袐也是个义气之人,又立下如此大功,便不再究查错误,让他还回山丹马场去。
和鸾擦干血迹,冷声道:“颜俊为了一个女人,不吝出售朋友,此等狼心狗肺之人,诸位还要为他卖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