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风云变幻,出世入死,眼看大功将成,岂料曹操竟死于淮南,这让徐晃如坠暗中当中,落空了方向。
缪尚急得直顿脚,只好又讨情道:“徐将军,此时并非辩论之时,救兵如救火,请将军速速出兵为好。”
想必是几次在汉军面前亏损,心存害怕,加上张辽、乐进、夏侯渊等前后被擒,魏营诸将无不大家自危,徐晃也兔死狐悲,故以自保为上。
徐晃也晓得局势危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为今之计,只好破釜沉舟,围魏救赵,方能挽回局势。”
徐晃笑道:“明府不知兵,岂能看破此中奇妙?徐庶派庞德出兵,看似巡查逞威,实则是为练兵也。然兵马练习,军容步地,需经年累月,岂可一蹴而就?”
魏军大胜马超一阵,士气稍涨,但徐晃却如何也欢畅不起来。
缪尚也闻讯疾步赶来,急道:“两万人马围攻野王,恐难死守,将军快出兵援助。”
如果换了张辽、夏侯渊,此时必已调集人马杀过对岸,等马岱转回,早将敌营攻破,大获全胜。
“将军高见!”缪尚这才长出一口气,只要守住济水防地,汉军孤军深切,确切难以胜利。
魏营中民气各别,士气低迷,徐晃也因曹操之断念中感慨,彻夜展转难眠,直到天明时才迷含混糊睡去。
徐晃命缪尚暂留军中,安抚民气,曹操阵亡,军心震惊,眼下不是出兵良机,只能等曹休兵到,再议破敌之策。
这些丧失对西凉军来讲,不过隔靴搔痒罢了,未能截杀马超,救兵又迟迟不到,局势仍然不容悲观。
“猖獗!”徐晃勃然大怒,沉声道:“某用兵多年,岂不知兵法?徐庶乃智谋之士,汝等儒生安知真假?”
徐晃面沉似水,在帐中来回踱步,终究却点头道:“徐庶派两万精兵攻城,又有马岱三千西凉骑。若分兵去救,兵少必为其所破,非某亲至不能敌也。某若离营,徐庶必出兵来攻大营,正中其计矣!”
缪尚也在营前看了一阵,叹道:“自董卓以来,西凉军实国度之患也!其兵强马壮,悍勇善战,现在沿河巡查,耀武扬威,是趁机乱我军心也!”
亲兵答道:“他们早已筹办渡船,搭桥乃是虚张阵容。”
“不成能,此必是徐庶派人漫衍流言!”徐晃呵叱缪尚,冷声道:“魏王吉人自有天相,即使落败,另有许褚、曹纯庇护,岂能有性命之忧?”
徐晃闻报大喜道:“西凉军中,唯马超为劲敌,徐元直竟为军纪,自断一臂,真天佑我也。”
睡梦当中,忽听亲兵呼喊,忙披衣而起,已经日上三竿,探马来报,李严连夜度过济水,领两万雄师直取野王,守将告急求援。
徐晃大惊道:“昨日还在搭建浮桥,怎能一夜渡河?”
正忧心之时,细作来报,徐庶因马超擅自出兵,违背军令,按律当斩首,众将讨情,才以杖责押赴洛阳问罪。
正茫然之际,俄然哨马来报:“徐庶分兵往太行山行进,渡河攻打野王。”
徐晃言道:“徐庶多谋,今惩办马超,又攻我不下,故迂回取野王!此乃声东击西之计,欲诱我出兵救济,路上必有埋伏,吾若去救,反中其计矣!”
徐晃冷哼道:“戋戋三千马队,并无辎重东西,何能为也?野王虽近温县,却远汉军大营,即使拿了城池,粮草无觉得继,吾只需出兵劫粮,其孤军在外,不战自败矣。”
徐晃收敛心神,问道:“有多少兵马渡河?”
缪尚暗自点头,徐晃虽有效兵之能,但过分于求稳,踌躇不决,坐失良机,这岂是做大将的料?
徐晃察看半晌,见马队阵形狼藉,人马偶有冲撞拥堵者,问道:“统兵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