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曹操大惊失容,想要起家,但划子在风波中颠簸,底子站不起来,忽觉脚下冰冷,低头看去,船底竟不知何时漫了一层水,没过脚面,惊叫道:“船鄙人沉!”
“哈哈哈,你道我马忠是妄图繁华之徒么?”马忠大喝道:“我若放了你,那些死去的寿春将士和百姓岂能放过我?”
曹操一怔:“何出此言?”
曹操心境烦乱,如这淮河之水,澎湃不息,几滴水珠溅到脸上,俄然浑身一震,大呼道:“不好!”
那渔夫竟扔了船桨,缓缓站起家来,扫视曹操,点头叹道:“人言曹孟德生性多疑,公然不假,也不知那里露了马脚。”
“本来又是刘琦之计!”曹操堕入绝望,跪在船内四下张望,暗淡的月色下,一眼看去竟是波澜翻滚,底子无处可去,水已经没过膝盖。
马忠叹道:“曹操虽不算豪杰,也是一名枭雄,位极人臣,也算是个别面人,留他个全尸吧!”
渔夫大笑道:“曹贼,你听好了,某乃江东马忠是也!”
刘琦笑道:“曹丕若哑忍不出,横大河之险,以河北之兵对抗,倒还要大费周折,若他急于报仇雪耻,正合吾意。”
曹操死死抓着船舷,急道:“你若渡吾过河,我封你建国大将,赏令媛,封万户侯,如何?”
“真是妇人之仁!”潘璋怒骂道:“此战若非刘将军用计高超,若被曹贼攻破江东,你我人头能保否?”
马良献策道:“周公瑾已无需南下,若曹丕发兵动众,可命周郎袭平原,取渤海,攻其以后。”
世人连夜赶回寿春交令,凌统已押送俘虏的许仪回城,只要曹纯带着豺狼骑突围逃脱,此一战曹甲士马全军淹没。
马忠看着那颗湿漉漉的人头,想起曹操生性残暴,不再与他争论,二人游回南岸,将人头交给等待好久的赵云。
曹操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身在高位不堪寒,岂尔等匹夫所知?”曹操绝望点头,他也有诸多无法,但不敷与马忠之流议论,此时半身已浸入水中,惨淡一笑,长叹道:“汉祚陵夷,既生操,何生琦——”
“嘿嘿,竟被你发明了?”愣神间,那渔夫竟转过甚来嘲笑连连。
曹操怒及反笑,用手拍打着水面,嘶吼道:“曹某为国度无惧刀枪,不辞辛苦,舍曹某何人扶保天子,何人扫荡烽火?若无我曹操,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马忠嘲笑道:“老贼,你也敢妄称豪杰?”
“大胆!”曹操本已抱着船舷闭目等死,听到此言瞠目大喝,竟在水中挣扎起来:“刘琦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渔船离岸渐远,曹操方才长出一口气,追兵并无船只,只要度过淮河,向东不远就是水寨,便可出险。
潘璋扭头又钻进水中,很快便找到曹操尸身,将别人头割下取回,对马忠告道:“刘将军说过,此老贼也算半个天命之人,多少次起死复生,不取别人头,我不放心。”
翌日徐州传来捷报,张飞兵至彭城,守军大惊失容,觉得淮南尽失,又有糜竺家将暗中鼓动听心,弃城而走,兵不血刃占了城池。
“啊?快归去,划归去!”曹操浑身一震,回身大吼道:“赵云,赵子龙——”
此次出战水陆兵进,曹休也收到周泰降书,周泰是黄盖保举,只怕此时水寨也不保。
如果是在陆地上,他还能设法思考脱身之计,现在被困淮河当中,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完整慌了神。
想到此处,曹操神采大变,身躯生硬靠在船上,一颗心沉到谷底,如果曹休也入彀,恐徐州不保。
“老贼,不要挣扎了!”马忠缓缓抬起手臂,对准曹操:“刘将军仁德信义,家人后事,汝勿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