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徐州、青州接连急报,江东水军本地北上,竟跨海到青州,与辽东兵马大肆入侵,周瑜取北海,柳毅攻东莱,数日内连失十余城。
自从关羽兵临许昌,他每日胆战心惊,这红脸大汉当年在许昌,曾瞪了他一眼,自此常做恶梦,想起来利市心冒汗。
典满吃惊道:“张飞尚在蓝田关,魏延从何而来?”
信中只留下一行字:“诸葛孔明,鬼神莫测,实则为虚,虚者为实,中原危急,谨防文聘。”
蒋济言道:“长安失守,西凉不保,关中兵马如水中浮萍,徐公明为将毅重,其必会及时退兵河东,可命其自孟津回守洛阳。”
“先生高见!”曹丕大喜,顿时派人到东莱见柳毅,命其将封诏送往公孙康处。
事已至此,杜袭也晓得关中局势已去,劝夏侯楙留典满守潼关,早回洛阳筹办。
曹丕言道:“夏侯将军、荀先生被困箕谷,存亡不明,岂能置之不睬?”
关羽攻破昆阳,威震中原,伏牛山、大别山各处豪杰呼应,乃至河内、河东一带太行、王屋山也有人趁机呼应,境内风雨飘摇。
又闻夏侯渊被困斜谷,惊怒交集,大呼一声坠落马下,徐晃命人救护,派人向陈仓守将郝昭报信,关中已不保,唯有自渭水北岸退回河东,再从长计议。
“大夫之言,正合吾意。”曹丕遂命张辽为镇军大将军,总督中原军事,与众文武迁往魏郡。
蒋济言道:“荆州兵势大,中原必为久战之地,东吴奇袭青州,河北震惊,世子不成再留许都,当早回魏郡安宁民气,总领诸事。”
关羽威胁许昌,分兵取颍川、荥阳,直取虎牢关,二十出头的曹丕焦头烂额,每日念叨曹操名字,可惜曹操不到。
“为利而来,必因利而散。”杜袭一声感喟,带着差役退向内城。
贾诩只推测中原局势,却也未曾推测周瑜奇兵,东吴兵马自北海入青州,东线戍守空虚,中原已是危急四伏。
蒋济叹道:“栈道已烧,纵有兵马也鞭长莫及,刘琦向来不杀降服,吾料二人无性命之忧,可派人到汉中刺探动静,可用赋税赎回众位将士。”
陈群言道:“自公孙度到辽东,常有自主之意,今公孙康虽自主平州牧,却未得朝廷诏令,何不就势表其为辽东侯,柳毅为营州刺史,令其抚镇北海,讨灭吴兵。待其两军交斗,夏侯将军趁机攻之,先灭周瑜再讨柳毅,则青州可定矣!”
有人拦住夏侯楙:“都督走了,我们那边领赏?”
杜袭见局势已去,也无能为力,派人向典满报信,传令撤退,大多差役都是长安人,不肯外逃,纷繁往府衙来归降。
夏侯楙急得直跳脚,将手一招:“随我来。”
庞统亲身欢迎韦康、杨阜等官员,见其治民有方,安抚一番,还是暂管凉州诸事。
汉军已自北门杀入,内城各门大乱,无人看管,早被王平、李虎带兵攻入,魏延分兵领受外城三门,只留东门让守军逃脱。
夏侯楙逃至潼关,得知刘琦派人烧毁栈道,将夏侯渊困于箕谷,反倒心中光荣,对杜袭言道:“本督早推测刘琦有狡计,公然如此,若非某当机立断,吾等皆困于城中矣!”
天明时分,魏延已占据长安,出榜安民,百姓无不欢乐,驰驱相告,汉军入长安,刘琦复古都,明示汉室再兴有望。
韦康等人不但未比及救兵,反而马超安定西凉,领十万精骑前来助战,陇右各地望风而降,只得开城投降。
曹丕忙问道:“计将安出?”
曹丕看罢面如死灰,喃喃道:“文和先生,汝保张绣得生,为何却弃我而去?”
曹丕越听越乱,看着桌上各处急报,俄然怒上心头,将其扫落底下,大吼道:“吾难当此任,快叫曹子建来,我甘心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