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大笑道:“俺命人将钩锁抛上城头,拉拽这些木桩上去,假装有人登城,守军砍断绳索,便会发作声音,引他们出城罢了。”
庞统也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在有过而不自知,今将军已知此过,善莫大焉!”
“俺已将功绩让给邓贤!”张飞微微点头,不在乎道:“但那些兵卒……打了也就打了,多给些犒赏便是,何必赔罪?”
寇封到了关门下,见城墙脚倒着无数木桩,上面绑着麻绳,穿过挂在钩锁之上的木圈,迷惑道:“这些木桩如何助将军破城?”
涪城县令听闻涪水关失守,杨怀、高沛皆阵亡,自知非刘琦敌手,主动派人送来降书。
分拨兵士看管关门,收押俘虏,张飞来到府衙,命人寻觅邓贤下落,传闻他在馆驿养伤,亲身来见。
本来张飞诱兵不出,眼看刻日将到,急中生智,想出这条苦肉计,连夜与邓贤密议。
“俺记着了!”张飞微微蹙眉,明显并不放在心上。
张飞脚下微微一顿,抱拳道:“俺这就去处他们赔罪。”
邓贤正为新降,自发未得刘琦信赖而心中不安,听了张飞之计,恰是表忠机遇,二人一拍即合,依计行事,公然大得胜利。
关张这两人,对待外人完整相反,一个傲上而不欺下,一个敬贤而不恤小人,终究都吃了大亏。
邓贤忙道:“将军不成行此大礼,此等奇策就是曹操也一定能用,戋戋皮肉之伤,对我等武人来讲,算不得甚么。”
世人都被张飞逗笑,刘贤更是感慨连连,都说张飞莽撞,却不知他也故意细如发之时,此番定计,就是卧龙凤雏,也一定能想得如此全面。
“以往有至公子和几位智囊在,何必俺老张操心?”张飞嘿嘿一笑,“此次不过是故伎重施,只是蜀中蔽塞,他们只知俺老张因酒误事,却不知俺也曾醉酒擒刘岱、王忠二将。”
此时从南充出兵的赵云还未有动静,刘琦命寇封领三千军顺涪水南下,到广汉策应赵云。
蜀军大乱,此时哪有甚么身份凹凸,自相拥堵踩踏,刘晙在混乱中被撞倒,底子爬不起来,竟被乱军踩踏而死。
这大抵也和他们的出身有关,关羽为士族官吏所逼迫,终究避祸江湖,身上有侠义之气,对虚假傲岸的世家豪族极其不齿,对浅显人却充满怜悯。
张飞摆手笑道:“这有何希奇之处?俺当年做屠户时,都是用这木圈将牲口吊起来宰割,省力便利。”
寇封恍然,叹道:“将军用木环吊挂木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刘晙大惊失容,掉头就往城里跑去,与正出门的守军撞在一起,堵在城门口,大声嘶吼,奋力挤出来。
庞统在一旁言道:“忠告顺耳,至公子一番苦心,还望翼德能够体味。将军若能像云长那般体恤士卒,必有如周仓那等忠勇保护跟随摆布。”
一声令下,便听城下一阵锣响,火把齐明,只见那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恰是张飞。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特别在封建期间,这类阶层认识,根基很难窜改,刘备都劝不动,刘琦也只能极力而为!
世人正商讨取绵竹之事,却见一人抱拳道:“将军不必为此操心,吾只需一纸手札,可叫绵竹开门而降。”
张飞虽说是屠户,但也是地主阶层,很有田产,比上不敷比下不足,对大儒名流畏敬恋慕,却又看不上浅显百姓,那些兵卒在他眼里就是仆人杂役,吵架理所当然。
刘琦大喜,命刘贤守关,带领雄师来到涪城,县令率众出降,进城时百姓夹道欢迎,当日在城内犒赏全军,荆州军士气高涨。
世人来到关中,张飞早已命刘贤发榜安民,城中统统井然有序,刘琦分外又嘉奖邓贤,此举也完整安宁降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