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袁绍俯视着城下,看着韩猛远去,看着一万士卒一一消逝在夜色当中,悄悄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不易发觉的庞大神采。
……
陶商却嘲笑不语,也不去理睬他,鹰目始终盯着夜色的那头。
韩猛立时热血沸腾,拱手慨然道:“主公放心,猛在前开路,必搏命为主公杀出一条血路,主公尽管跟在我身后便是。”
“禀梁公,万余袁军已超出围壕,向我营盘间裂缝窜来。”一骑标兵飞奔而来,大呼道。
北门城头。
张良神采一动,却已觉悟,嘲笑道:“梁公所言不错,袁绍外援有望,内部民气离乱,他必是惊骇重蹈黎阳复辙,想要让城别走。至于韩猛的诈降,多数是想把我军重兵诱往西门,介时老贼却趁机从别门出逃。”
就在一年多前,他还在这里傲然的宣布南征的决定,带领着十五万雄师,由此城解缆,杀往中原,胡想一统天下。
“梁公,你和那屋子先生是不是想多啦,会不会韩猛那狗杂种真的是想投降,我们曲解人家啦。”樊哙嘟囔道,已开端有些摆荡。
韩猛在信中表示,袁绍已是穷途末路,他要良臣择木而栖,将于明日翻开西门献降,助陶商一举拿下邺城。
袁军士卒一个个的暗自光荣,发足疾走,觉得能够顺利突围。
樊哙闭住了嘴巴,跟陶商一起竖起耳朵,细细的聆听,听着听着,不由咧嘴笑了。
“如果韩猛这杂种不是至心归降,那这此中必定有诈,袁老狗又想玩甚么花腔?”樊哙挠着脑门道。
张合沉吟好久,点头道:“韩猛此人的气力,虽远不如颜良文丑,但跟从袁绍却极早,算是袁绍亲信大将,说他会投降也不是没有能够,但诚如子房先生所言,邺城眼下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说他会在这个时候叛变袁绍,我持思疑态度。”
陶商遂令张良作书答复,叫韩猛的亲信带回邺城。
沮授当场就胡涂了,余下的五千亲兵也个个茫然不解,一时不知所措。
袁绍一样在凝睇着梁军大营,久久不语,衰老的脸上流转着庞大的神采。
一刻钟以后,一万兵马已悉数出城,只余下五千袁绍的亲兵队。
陶商已经料定,韩猛只是袁绍的钓饵,袁绍真正突围的方向,必是北东南三门中的一门。
唯有北面方向,中山等诸郡国,尚拥戴袁绍的统治,那边又背靠幽州,有高干数万雄师的支撑,袁绍最有能够挑选这一起突围。
南面已尽是陶商的地盘,袁绍必不会傻到从南门突围。
斥侯送到的谍报,更是映证了陶商和张良的判定,众将士脸上最后的疑色,十足一扫而空,战意已如火山般,蓄势喷发。
“也是时候了,走吧,去东门。”袁绍一点头,仓促下城,翻身上马直奔东门而去。
细细聆听,南面方向,模糊约约有异动传来,越来越的大。
明显,张良的话表白了他的思疑态度。
身后,一万开路兵马也紧跟而出。
中军大帐内,镇静冲动的情感在猖獗流转,每一名大将的脸上,都燃烧着胜利在望的神采。
“子房,你觉得这韩猛是真降还是假降?”陶商却不似诸将那般冲动,目光看向了一向默不出声的张良。
……
北门缓缓翻开,吊桥放下,韩猛拨马提刀,抢先杀出。
梁军大营前,陶商立马横刀,鹰目凝睇着夜的那头,仿佛能看破虚空。
袁绍麾下精兵良将,多已败光,现在邺城中能够撑场面的大将,不过是文丑和韩猛罢了,能够说,韩猛已是仅次于文丑的第二大将。
上首处,陶商手拿着韩猛的那封密信,年青的脸上亦弥漫着丝丝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