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人就不晓得了。”
“噢?”
严伟说道:“就是阳翟黄氏了。”
“此事若真,黄家必受严惩。被打死的老虎吓不得人!”
周澈不再问他,回身出了犴狱。周仓、严伟紧随而出,周澈问周仓道:“元福,此事如何?”
他说道:“武柏如有财贿,还用得着恶棍乡间?定是熬不住了,胡胡说话。你不必理睬他。”说了就要走。
“……,没有,只是澈君来后,鄙人一向未曾拜见,实在失礼,故此想请澈君拨冗,赏面饮杯浊酒,以此当作鄙人的赔罪。”
“……,甚么?”
本日所谓的“练习”一如前两日,还是蹴鞠。周澈的心机不在这上边,等两场比赛踢完,劈面发放过嘉奖就宣布闭幕,筹办走时,被一人拦住。
严伟面面相觑:“此话何意?”
“鄙人文博,……。”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现在都不是合适上报的时候。”周仓想了想道。
文博立在原处,看他急仓促拜别的背影,心道:“观他行色仓促,不似推让。‘亭中有事’?这几天除了练习外,亭部里风平浪静,会有甚么事儿?……,莫非有上官要来?”猜了半晌,摸不着脑筋,本欲叫随行的大奴去探听一二,转念一想,“我本是为赔罪而来,若被他将‘探听’曲解成‘刺探’反而不美。罢了,既然他本日有事,那改天就改天。”
周澈打眼一扫,已知根底,心道:“必是严伟听他提及财贿,怕是诈人,故此拿烙肉、刺甲吓他。他有胆闯孀妇门,却没种熬刑。烙肉、刺甲还没用,就惊骇不住了。也罢,先听听他有何言辞。”
“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了。……,如许,你留在亭中值班,仓君一人出去,往亭中各里去看一看,瞧瞧是不是真有外来人借住。如果有,便悄悄地探听了姓名,返来奉告我。”
“不过,……。”他想道,“若真有此事,倒是能够做些文章。”
武柏语塞。周仓“哼”了声,叮咛严伟:“看来太虐待他了,你们给他松松骨头、揉揉指头,好好服侍服侍让他享用。”
严伟收起大针,操起边儿上丢的鞭子,就要往武柏身上抽去。
“来何为?”
当时天已大亮,周澈三人来入犴狱中,却觉冷暗潮湿。
严伟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澈君,看他不似说假,摆布无事,你便见一见他吧!”
周仓开口:“记得前几年不就有桩案子,也是盗劫良马的,被劫的马匹代价三百余万,传闻是一拨轻侠所为,至今尚未破案。莫非那桩案子就是黄家做的?不过那案子的产生地点不在颍川,也不在汝南,而在颍川北边的陈留郡。”
“是。”
……
“那如何办?”
犴狱的窗户被堵住了,独一的光源从门口来,一旦把门关上,就得扑灭火把。狱室不大,角落放了个火炉,边儿上放了一柄拍髀短刃,四周摆放的皆为刑具,从屋梁正中垂下了一个铜环,地上、墙上血迹斑斑,煞是阴沉可骇。
周澈心道:“这厮清楚是个软骨头,却不肯改口,莫非真有其事?”
武柏神采惊骇,一会儿看看火炉边的拍髀、一会儿看看大针,不竭地扭解缆体,恐怕被刺入指内,闻声有人出去,忙抬开端,认得周仓、周澈,迫不及待地叫唤起来:“亭长!澈君!小的有一桩大财贿送你,小的有一桩大财贿送你。……,只求能饶小的一条贱命!”
邢刚和韦强一早就骑马走去乡亭了。
“那黄家称雄郡县,便算此事是真,你敢坏他的功德?”
不知该说严伟胆儿大,还是该说他利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