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听到他的这个题目,晓得他这回是真的想练习来宾了,――前次对他说练习来宾时,他但是一句话没问。当下答道:“练习之道不过乎二。一,练其规律。二,练其胆勇。二者缺一不成。只要前者,无形无神。只要后者,还是匹夫之勇。”
文博说道:“周君刚才言‘万人敌’,让我听得也很心动,能让我家的徒附、大奴跟着老裴他们练习么?”
“有功即赏,有过必惩。树威使其惧,立信使其信。威望立,则令行制止。”
周澈笑道:“练站姿是为了练习乡民的毅力。能半个时候、乃至一个时候稳站不动的,此算有毅力,能够用之。”
许阳低头想了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你说一练规律,二练胆勇。胆勇又该如何练?”
“令行制止。”
除了周澈带着乡吏送太守一行外,许、陈、秦、文诸家来的人也没走,而是一起伴随送车骑离境。这时送走了人,陈家和秦家的家长拱手告别。许家的和文家的家主也过来和周澈说了几句话,随后告别。许阳、文博却留下了,凑到他的身边。文博笑道:“皓粼,刚才在乡舍前,你送府君、县君上车时,郡功曹握着你的手,似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当时面现惊诧。他给你说了甚么?”
许阳却羡慕地说道:“皓粼,你是如何招揽来那么多懦夫的?姜枫、黄盖、南凌,皆能以一敌十。高家兄弟擅弩、戟,铁家昆仲有人望,其里中少年都愿为他们驰驱。今又有如程闯者,胆雄言大。和你的这些人一比,我门下的那些来宾真如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西楚霸王威名赫赫,许阳也晓得。他问道:“那如何才气做到万人敌呢?”
程闯就是在乡舍院门口对阴修说:“吾辈习剑,学的是杀人之剑。丈夫提七尺剑,当称心人生,怎能像猴子似的卖艺人前”这句话的阿谁轻侠。许阳不熟谙他,文博熟谙他,说道:“程闯此人,我早就熟谙了。在本乡此人出了名的胆小憨直。虽知其胆小,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胆小至此,有胆量在府君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竟然被存眷?唉哟,这么说,皓粼你高升在望了啊!”
文广博喜:“一言为定。”
至于结果如何,天晓得了。
“我门下的来宾虽就食我家,平时也还听话。可这只是平时,若碰到盗贼,存亡之际,不免会有胆怯者,怕是不好让他们服从。……,该如何做到呢?”
许阳喃喃说道:“‘不惧贼盗千万,便是万人敌’。”心神驰之,握紧拳头,暗下决计,必然要好好练习来宾,成为万人敌。只是,却有一点不明。他问道:“该如何练习?”
“练习非一朝一夕之功,且横路的乡民和你门下的来宾分歧,他们大多不会刀剑,不谙射术,又非我门下门客。练之甚难。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刚学完刀剑、射术,才开端练习规律罢了。”
“那其练兵之意又是甚么?”
许阳哑然:“我总不能带着来宾四周乱跑,主动去找盗贼?”
“何为高低有序?”
“如何能做到令行制止?”
“甚么?”
周澈笑了一笑,没接腔,转开话题,说道:“府君‘存眷’我,我亦‘存眷’程闯。”
这方面文博有发言权,他说道:“我说如何克日总见横路受训的乡民们或跟着鼓声进步、后退,或一站半天不动,本来是开端练习规律了啊!”他想起了一事,笑道,“前两天,我请老裴、阿强吃酒。老裴怨声载道,撩起他的袍子,让我看他的腿,说都快站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