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赶紧低声道:“殿下放心,主子亲身将祁大人送到外间,又叮咛了下头人好生将人送出宫门,定不会让祁大人磕着碰到。”
祁文府一边朝前走一边说道:“你觉得我不说,太子就不会晓得此事吗?”
太子岂能谅解祁家?
祁文府从宫平分开时,周连亲身送他出来,扶着他朝外走。
祁文府眉间一松,赶紧道:“臣明白,臣愿自请离朝,今后不问政事,只求殿下不要迁怒我大哥他们……”
太子见他返来,问道:“将人送出去了?”
“让人拟旨,封祁郑宁为安山伯,祁文柏擢升为礼部尚书。”
太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才二十出头,正该劳累的时候,想要安安生生告老以后清闲安闲,你的确想得美。”
太子闻言几乎被祁文府的话气笑:“你是巴不得能寻着个借口离朝堂远远的是不是?”
“如若我本日不主动将此事奉告太子,待到他今后从旁人丁中晓得,你感觉太子会如何作想?”
左不过太子起火,将他迁出朝堂已是极致。
他不是好人,可他也不肯做牲口。
祁文府无语,哪怕看不见也能感遭到太子尾巴都翘了起来,他默了默道,“臣,遵旨。”
周连赶紧开口:“祁大人言重了,若非您替主子在太子殿上面前讨情,主子本日也难以站在这里,只是祁大人,主子不解,当年旧事已经畴昔,您又何必再提及?”
可比及太子坐稳了皇位,幼年时的赤忱褪去,而本日之事时过境迁以后,他再晓得此事,当初再大的功绩也抵不过帝心猜忌,而一旦太子对祁家生了怨怒,他大哥他们的官位也就到头了,乃至若再有讹夺之处,前尘旧怨一起清理之时,祁家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太子面无神采,“归正孤不管,孤累死累活,你也休想安生,你就得留在朝里替孤卖力,如果你跑了,孤就究查元后之事让祁家落罪,欺君罔上但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管不着孤,你就说你留不留。”
周连将祁文府送到殿外,亲身叮咛上面的小寺人好生将人送出去后,他才返回了殿内。
周连心中微震,他在宫中多年,哪怕如当初薄家如日中天,也未曾有祁家这般恩待。
“孤就罚你留在朝中,没孤的号令不准懒惰偷懒,好生的给孤当牛做马,直到老的转动不了!”
祁文府说道:“沈凤年和宇文峥都已经被擒,当年我父亲所做之事固然晓得的人未几,可到底并不是完整隐蔽。”
“太子殿下……”祁文府惊诧想要说话。
有些事情情有可原,也能够让人谅解,可有些事情倒是不能。
人家讨情都想着罪恶越少越好,就算是主动认罪也都遮讳饰掩,可谁跟他似的,不但把启事来去吐了个干清干净,还一开口就是自请离朝。
他主动说了,祁老爷子还只是被蒙在鼓里,不知启事之人,还能用一句不知者无罪替他脱身。
太子本就幼年,现在不过十六罢了,哪怕因为身份启事少大哥成,可此时瞧见祁文府满脸憋屈一言难尽的模样,也是忍不住暴露丝对劲之色来。
太子直接冷哼道:“如何,还想说你伤势没好,要在府中养伤?你别觉得孤不晓得,太医半个月前就去瞧过了,说你伤势都好了大半,半点儿事儿都没有。”
“祁文府勤王有功,入凤阁以后暂代富卓之职,拟好了旨意以后暂压,待孤即位大典之时便直接发下去。”
太子晓得祁文府为人,何况细心想想,如果祁家老爷子当真参与了沈凤年之事,当初他又如何能够让祁文府主动翻开荆南旧案,将本已经钉死的案子再次牵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