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南军兵士都已成为俘虏,北军正式占有了整座白桥镇,崔胜面如死灰,想好的诘责忘得干清干净,踌躇一会才说:“北军大司马是冠军侯,不是……不是……”
老将军看了一眼身边的主帅崔胜,暗自叹口了气,终究认输。
卫兵不知该如何答复。
崔胜笑逐颜开,“嗯,守住,必然要守住。”
崔二公子骑马蹿了出来,挡住前路,兴高采烈地喊道:“大哥,你要去哪?妹夫不在这边。”
都城的传闻已经让南军将士心慌意乱了一整天,北军俄然反目,更令世人一头雾水,士气降落,崔二公子大家认得,他一喊投降,三千将士立即放下兵器,倒是免除一场惨斗。
崔二公子的酒品、赌品都普通,几名卫兵对此早有体味,是以尽量让着他,想方设法地灌酒。这一招胜利了,天还没黑,崔腾昏昏睡去,卫兵们叹着气,将桌面上的散碎银两收走,崔二公子赌品不好,却不在乎钱,过后向来不诘问银子去哪了。
“守住白桥镇乃主帅之功,末将受命行事罢了。”老将不但会兵戈,也深谙为官之道。
崔腾骑马跑在倦侯身边,一个劲儿地解释:“妹夫,不是我不给你通风报信,实在是父亲看得太紧,他把我当作犯人,派六名卫兵日夜看管……不管如何说,我没实现信誉,是我的错,可我劝降南军,能将功补过吧?”
崔胜眼都红了,拔刀去追弟弟,可他只要两条腿,崔腾倒是骑马,调头就跑,几步以后又停下来,回身道:“大哥,你不是来真的吧?伤着我,就算父亲不说甚么,母亲和老君……”
“对,诘责他……不会惹怒他吧?他在碎铁城的时候,敌部下但是刻毒无情。”
崔胜昂首望去,只见一群马队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人正向本身驰来,咳了两声,尽量保持平静,揣摩着待会如何诘责。
老将军也不明白,正要派人出去检察环境,一名军官惶恐失措地跑出去,“不、不好了,北军进镇,已经占据白桥。”
比及崔胜反应过来,前后摆布都已经是北军兵士,北军忙着占据白桥,还没有重视到他,崔胜原地转了一圈,心中惊骇再度占有上风,向追上来的老将军道:“如何跑到这里来了?你另有体例吗?”
“我们占优,必定能赢。”崔胜松了口气。
白桥镇不大,内里的北军已经冲到镇子边沿,正与守军对峙、碰撞,还没有产生直接战役,只是喊声比较清脆。
“北军如何说翻脸就翻脸?冠军侯不是在都城争位吗?如何跑到这儿来了?”崔胜也是不知所措。
崔腾喝彩一声,“我一看北军的打击架式,就感觉像你的气势,没想到你真当上北军大司马了,接下来做甚么?去打匈奴人?前次我错过了,这回我必然跟上。不对,我们去都城,那边正热烈……”
崔胜这才反应过来,“快走!”
这回轮到崔胜面红耳赤了,他认得这个声音,清楚是本身的弟弟崔腾,不由恼羞成怒,“谁把他放出来的?”
蔡兴海正要开口,韩孺子拍顿时前,俯视站在地上的崔胜,说:“太傅手里有一份圣旨,我如何会没有?崔胜,别担搁我的时候。”
比及内里鼓声如雷,崔腾猛地跳起来,原地跑了两圈,嘴里叫唤“卫兵”,本身套上靴子,冲出房间,一下子呆住了,全部白桥镇已经乱成一团,兵士们没头苍蝇似地乱跑,鼓声来自镇外,稠浊着叫唤声、马蹄声,仿佛有几万人在同时打击。
父亲率军过桥以后,崔腾给卫兵下达的第一条号令就是不要打搅他睡觉,归正有哥哥崔胜在白桥镇掌军,用不着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