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mm这是……”暖云心软,细细看了,只见那血红鞭痕印在藕节般圆润的雪臂上清楚刺目。
冷月一看,吓得一张小脸儿煞白,嘴里不住唉唉叫着:“兰秀士救我,兰秀士救我!”忙忙的掩到了兰凝霜身后,只暴露两只杏眼惊骇的看着翠衣少女。
红若云现在见了冷月如此这般模样奉迎兰凝霜,气的牙冠儿紧咬,刚欲发作,只见冷月眉梢儿一抬,向她挤了挤眼,红若云多么聪明,知是冷月打的切口,也就将计就计,陪着把戏演了下去。
“快……快秀士受伤了!快去叫太医!”吴嬷嬷着了慌,敏捷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兰凝霜,见秀士一张小脸儿顷刻变得惨白,嘴角微微的抽搐,殷红的鲜血却如泉眼儿汩汩的从手背上向外冒个不断。
冷月见吴嬷嬷许是消了气,内心的大石终究落下,悄悄叹了口气,隐在一边,也是哀哀的假哭两声,一世人等,吃紧等来了太医,太医乃是一名貌似年过六旬的医女,身后跟着一群年青医女,吃紧跑来。
世人缓缓转头,见红若云披垂着头发,一手遮着脸,脚上的绣鞋趿拉着,吃紧奔了出来。在宫外久等着的蜜蜂儿看着主子如此模样,非常心焦,忙忙的上前,又是拢发又是梳头慌乱个不断,半晌,才发明冷月不知去了那里。
蜜蜂儿步步逼近,嘴里不住的谩骂着:“小蹄子莫躲!”把那只簪子高高举着,抡起袖子,也不顾天寒,大步流星的折到兰凝霜面前,拽住了藏在秀士身后的冷月,一只簪子直直落了下来。
冷月抽了抽鼻子,恨恨道:“你们原是诓我畴昔替你们卖力,甚么一等宫女,二等宫女啊,竟拿些花花肠子乱来本女人,可曾兑现一二!”说罢,冷月脸上竟滴下一滴泪,微微皱了眉,叹一口气,悄悄挑起袖子,兰凝霜见她手臂上鲜明印着道道素净鞭痕。
“竟然下这么狠手……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吴嬷嬷仿佛也被丫头电影打动了,眉头儿紧紧皱着,微微叹着气。
冷月伸着脖子,涨红着脸,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咚的一声像着空中一掼,幸亏蜜蜂儿眼明手快接着,不然竟要碎裂。冷月看着蜜蜂儿接着簪子,内心微微一喜,嘴上却扯着嗓子喊道:“这簪子有甚奇怪,还你们罢了!本女人再也不要你们的东西了!”
待到红若云他们走了,吴嬷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拧着冷月的胳臂,脚一抬,扑得一下,便把冷月跪扑在地,老奶奶内心怨气冲天,抡起袖子,真想狠狠给这忘恩负义的丫头一个脆生生的巴掌。
红若云向着蜜蜂儿使了个眼色,蜜蜂儿知会了,转了一脸怒意,挑着秀眉,叉着腰,手指指着冷月破口痛骂起来:“你这贱婢,竟然做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娘娘白疼你了!你头上的簪子,乃是我家娘娘的物件,速速还了我们。”
红若云内心一喜,嘴巴微微一瞥,脸上却故作严厉道:“这该死的贱婢,竟然做出如此欺上之事,罪不轻饶!来人呐!把这贱婢押下去,听候发落!”
“你这小蹄子,眼皮儿如此陋劣,竟然分不清时势!那太子妃是该你攀附的人吗?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攀高枝的命!”老奶奶嘴里骂着,部下的巴掌却拍不下来,她不过口硬心软恐吓恐吓这丫环罢了,一看到冷月一双不幸兮兮的大眼睛汪着两泡泪水,也就心一软,放下了手。
老医女颤颤巍巍俯下身子,先把了评脉,看了看气色,见兰凝霜神采煞白,右手背上伤痕触目惊心,那只簪子竟然紧紧插在手背之上,非常吓人,连连的叮咛那些医女扶着秀士上了一顶软轿(此时吴嬷嬷早就叮咛下人去流云画院筹办去了),吃紧地向着流云画院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