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乞抬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秃顶乞丐摩拳擦掌的越走越近,身形一闪到了秃顶乞丐的身前,右脚由下到上重重踢中了秃顶乞丐的下体。

苏小乞扫了一眼篝火旁的半截生羊腿,将视野落在坐在正中的秃顶乞丐身上,号令道:“都起开,把锅里清理洁净,烧下水,把羊腿炖上。”

金承业动了动嘴唇,却毕竟没能说出一个字,寂然的坐在了地上,泣声道:“他们也一样无辜,这个天下莫非不存在公理吗?”

闻言,七人神采俱是一松,快步上前将锅架在篝火上,退到了离门比来的处所。

金承业腾地蹦起,紧握双拳等候的看着苏小乞道:“我们是不是来伸向公理的?”

“那你说的王爷是谁?”金承业环顾四周,视野定格在了畏缩在屋内一角的十来人身上。

在屋内的一角,还瑟缩着十来人,身材残疾的他们吃食却要寒伧多了,干硬的馒头已经生了绿毛,他们也不抠皮,仅是在冷水里一泡便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

奇特的是金承业并没有紧随苏小乞的视野,而是面露骇怪,又有几分不忍的看着十来名身材残疾的乞丐,道:“他们……他们……”

“这是最为陈腐的买卖之一,就算他们不做,还会有别人来做,永久杀之不尽。而他们只要存在一天,就不会让其他的人来抢这块肉,倘若他们不在,将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我们一时的痛快遭到连累。”

“杵在那干吗?还不把锅架上?”苏小乞头也不回的说道。

秃顶乞丐将筷子猛地一扔,指着苏小乞的鼻子骂道:“哪来的野小子,在爷爷这放屁!”

秃顶乞丐神采一僵,随后整张脸像个干瘪的橘子皮般紧皱在了一起,盗汗如豆,神采由红转白又转青,双手捂着下体伸直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嘴里收回了一声声不似人的惨嚎。

屋内极其宽广,大厅的正当中正燃着一堆篝火,上方用树枝架着一口大锅,火烧的正旺,咕嘟咕嘟的煮着锅里的羊肉块。围着肉锅的七名乞丐举箸呆望着门外,筷头或伸向锅里,或含在嘴中,他们竟一时呆住了。

金承业愣住了。

“一起来,我赶时候。”苏小乞看也不看秃顶乞丐,冲对他横眉竖眉的六名乞丐招了招手。

苏小乞斜眼瞥了金承业一眼,道:“我若熟谙世外高人,还用乞食?”

金承业也在苏小乞的号召声中捏着鼻子进了屋,空中实在脏的怕人,满地的枯柴、碎骨、破衣烂衫,幸亏没有屎尿横流,这让他多少有点安抚。

苏小乞现在的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破褴褛烂的衣服还浸着水,时不时地滴下水珠,脸上手臂上起了一层盐霜,比拟正在大口吃肉的七名乞丐,他的模样实在惨痛。

端着大锅的秃顶乞丐顿时站住了,围在他身边的六名乞丐同时将目光聚在了苏小乞的身上。

苏小乞没有答复金承业的题目,而侧首望着金承业,道:“救了他们以后呢?”

“再装死我就让你们都成死尸。”苏小乞剔了剔指甲,在篝火旁坐下了。

“先在内里等着。”苏小乞没有过量解释,而是径直走上王府的台阶,横冲直撞的踹开了紧闭的门扉。

蜷在地上的七人立马安然无恙的爬起来,添柴的添柴,洗锅的洗锅,剁肉的剁肉,一时紧锣密鼓的忙成了一团。

“那你就将这些歹人全数杀了!”金承业满目杀意,秃顶乞丐几人的双腿同时颤抖了起来,脚也渐渐向门外移。

“你也不肯定对吧?”苏小乞又将头转回,道:“他们如果得救,还会有更多身材健全的无辜人被斩去手脚,想要博取别人的怜悯,这是最好的体例,也是最好的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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