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姓女子喊道:“我也没说要反你,只不过你这教主驰名无实,又广纳异教俗报酬教众,不传播教义,我便不想再为你卖力!”
李若兰微微一笑,说道:“爹爹他平生心愿,便是摈除鞑靼,光复汉人天下,但他年纪不小,身子可还好么?”
隋姓老者等人听她如此偏袒,脸上皆有喜色,夺魂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闻声了么?教主侄女命令啦,你们此后不准如此,这就退下吧。”
隋姓老者嘿嘿赔笑,点头道:“教主娘娘讽刺了。”拱手又道:“部属辞职。”
闻姓女子忍耐不住,说道:“教主娘娘,哼,真不知何德何能,敢以教主自居。”
本来一年之前,苍鹰一时失策,误信了玄秦之言,对玄秦狡计听任不睬,竟累得归燕然几近家破人亡,归燕然也惨遭伤害。如此存亡不知。苍鹰想到此处,竟积郁难遣。变得深沉内敛,不复往昔功德好斗的性子。李若兰觉得苍鹰乃是殛毙丈夫的大仇敌,将他景况瞧在眼里,便感觉此人行动虚假,甚是可爱可怖。
战事一起,杀伐不竭,工夫似箭,转眼间一年已逝。【
隋姓老者问道:“教主娘娘有何事相询?”
此中吵声顿止,冷寂一片,过了半晌,夺魂翻开门,见屋内有四个教中要人,见她到来,神情甚是非常。李若兰嘲笑一声,问道:“隋叔叔,班伯伯、闻阿姨、师大哥,这么晚了,你们不归去歇着,为何会聚在华姑姑屋内?”
李若兰冷冷说道:“本来你早有违逆之心,明天来此,便是劝华姑姑反我么?”
李若兰叹道:“他们本来并非我玄夜教徒,但这一年来,他们对燕然忠爱有加,献上金银财宝,出人着力,功绩实在不小,眼下局面不决,燕然大仇未报,我们也不便这么快便立严端方,逼迫新人。隋叔叔何必为这等小事活力?”
闻姓女子一口气转不过来,痛的说不出话,只能竭力点头。隋姓老者等人将她搀扶起来,慌镇静张,唯唯诺诺,向李若兰赔罪报歉。李若兰笑道:“只要知错能改,大伙儿还是好兄弟,你们这便下去吧。”那四人便飞也似的逃开了。
李若兰道:“甚好!”蓦地一碰茶碗,哗啦一声,碗中茶水直飞出去,如水龙般撞在闻姓女子胸口,那女子只觉一股雄浑内力撞来,眼冒金星,胸腔剧痛,哇地惨叫,摔在一旁,咳嗽连连,呕出一口血来。这闻姓女子也是教中长老,武功非常不弱,谁知李若兰不过抛洒茶水,便足以令她重伤,武功之高,当真惊世骇俗。隋姓老者、班姓老者与师姓男人各高傲惊,神采惨白,而夺魂则神采黯然,缓缓点头。
四人走出屋来,正值月明夜浓之际,秋风吹过,微觉酷寒,她们快步来到夺魂的玄华堂外,只听里头吵声甚是狠恶,但抬高声音,话语恍惚,也听不清在说些甚么,李若兰敲敲木门,问道:“华姑姑,你在里头吗?”
李若兰又是欢乐,又是顾恤,将女童抱起,柔声哄了一会儿,将她交到归秋手中,说道:“燕儿乖,在这儿让归秋姐姐陪你玩,莫要耍小性啦。”又对另三人道:“我们去见见华姑姑,问她为何又与人辩论。”
隋姓老者低哼一声,低头便走。那闻姓女子性子最烈,朝李若兰瞪了一眼,神采无礼已极。李若兰心生恚怒,问道:“闻阿姨,你有甚么话要说么?”
李若兰心头一阵不安,问道:“你拿定主张?甚么主张?”
夺魂俏脸上尽是无法,叹道:“他们所说之事,实在无关紧急。但教主侄女,我.....我....早已拿定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