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陵说道:“李先生,人死不能复活,谢章与顾武受你大恩,早有以死相报之心,他们得知兰儿大病得愈,在天之灵也定然欣喜。”
李若兰说道:“苍鹰哥哥,再见啦,兰儿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典。”
穿过嘉什镇,路上村庄垂垂麋集起来,行未几时,便会在山脚下,云烟间,湖水畔赶上人家,而周遭山岳重堆叠叠,穿破云层,竟难以一窥全貌,令人不由畏敬莫名。苍鹰向本地住民问路,晓得此地已是昆仑山脉一端,但这昆仑山脉连绵万里,山岳无数,即便那些爬惯了山的山客,也叫不全这些山的名头。若要前去卡拉什,需得绕个大圈子,多走千里路程。
苍鹰暗骂本身自讨苦吃,放着好好地路不走,非要来这连鬼都不来的荒山,他肚子饿了,这山中又找不到野兽踪迹,身上带着的干粮早已吃完,固然饥肠辘辘,但现在蛮劲儿发作,哪管得上戋戋饥饿,咬紧牙关,瞅准山顶一阵猛爬,仰仗惊人毅力,他冲过数十丈之远,终究来到了这些山岳的最岑岭之上。
苍鹰说道:“李先生,我苍鹰与朋友另有商定,不能再陪你们啦,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有缘再见。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若再见面,苍鹰我定然陪诸位举杯痛饮,畅怀话旧。”
那是一个衣衫肮脏的年青道人。
苍鹰怒道:“甚么别打了?你又没死,我也没躺下,如此干休,怎能令我佩服?”
这般在山谷中潜行,翻山越岭,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岳,山路仿佛没了绝顶。他渐行渐高,很快便置身于云海之上,山岭之巅,身在此处,但见天气澄彻,阳光刺眼,山风回荡在环宇之间,仿佛一曲洪荒古曲,由古至今,从未停歇。苍鹰胸怀大畅,只觉四肢百骸干劲无穷,又预估本身这般赶路,比沿路行进已然快了整整一天,干脆便放开了胆量,朝着最高的山岳攀爬。
玄秦道:“李先生,鄙人精通技艺,不知鄙人可否投入李先生麾下?”
玄秦说道:“李先生仁义过人,你的女儿心肠仁善,而这位老先生也是忠肝义胆之人,诸位恰是值得投效之人,玄秦鄙人,愿为李先生抛洒热血,建功立业。”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令人不得不佩服,苍鹰却不知此人在想些甚么,心头疑虑顿起,但贰心知此人对李听雨与李若兰并无歹意,当下也并不过问。又与世人惜别一番,辨明方位,展开轻功,朝原路返回。
苍鹰飞起一脚,将石头踢飞,骂道:“你快四十岁的人了,如何说死就死?你若死了,又有谁来照顾兰儿?”
苍鹰见玄秦变得健谈起来,大感风趣,使出一招“打蛇随棍上”,厚着脸皮,又问道:“玄秦老兄,那你来到这鬼处所,又是为了甚么?”
苍鹰骇然想:“这玄秦的工夫有如鬼怪,不知与那血姜女孰高孰低?”他出剑之时,固然部下包涵,但在玄秦部下却连一招都走不了。细心回想,感觉这玄秦内力并非奇高,脱手并非极快,但招式妖异奇诡,竟是苍鹰剑法的克星。
玄秦道:“别打了。”
玄秦端坐在地,身影微微一晃,苍鹰一剑落空,定睛一看,发觉本身竟斩中残影,心中震惊万分,蓦地长剑一紧,又见玄秦坐在原地,双手指夹住苍鹰长剑,那里曾挪动过处所?紧接着,苍鹰手中一轻,长剑远远飞出,摔入草丛当中。
李听雨与吴陵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苍鹰说了一堆客气话,昂首望着玄秦,问道:“玄老兄,你要去哪儿?要不我们同业?”他捉摸不透玄秦工夫,内心恨得痒痒的,想在路上持续与他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