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一时语塞,见章斧山立在远处,似不想过问此事,大怒非常,暗想:“这章斧山与苍鹰交好,竟然全不管束?”他身边另有很多妙手相护,但与章斧山比拟,实在很有不如,更没法与苍鹰比肩。
赵盛急道:“你强词夺理,竟然还振振有词?你莫非全不将我放在眼里么?”
龙木老者手心伤麻,暗自骇异,一时答不上话,他身后走出一人,与龙木老者并肩而立,手中握着一块大盾,叫做销魂碎锋盾,边沿锋利至极,他笑道:“我华仪派重出江湖,自要为人所不能为。苍鹰,我乃华仪派龟水先生,技艺如何,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快些让开,我们只要这小天子的脑袋。事成以后,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
又有二十人跑到花圃正中,一宽体老者喊道:“皇上,你出来吧,有我们在,这苍鹰伤不了你。”
赵盛闻言大怒,说道:“你...你敢骂我是昏君?我日子过得辛苦,找女子取乐,又有何错?那些逆臣在背后骂我,莫非我还要哑忍么?”
花圃外顿时想起沓沓之声,约三十个妙手飞奔而来,苍鹰坐立不动,静听世人法度,听出此中并无章斧山在内,心中稍安,只是有几人武功极高,但苍鹰却也不惧。赵盛接连退后,躲在一假山背后,大声道:“他若抵挡,当场正法!”
苍鹰暗想:“这小子另有甚么把戏?”他并非陈腐愚忠之人,虽曾对赵盛很有相护之意,但当下却对他极其不满,全不肯再与他啰嗦。只是若当即与他分裂,未免稍显吝啬,更非明智之选。他停了一停,问道:“皇上要对我说甚么?”
苍鹰判定应道:“你若稍有自知,能自省其身,便知本身现在成了怎般德行。皇上,你昨夜派人去找我弟妹、找莫忧,我实在瞧不过眼,本日特地前来,乃是要劝你一劝,若你能听得出来,我仍愿为你效力。如你听不出来....”
苍鹰大声道:“皇上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与这位川崇老兄一见仍旧,倍感投缘,友情可深的很,天然与他有关。我见他老兄要遭殃,定要脱手救他。”
赵盛道:“仁慈,仁慈?苍鹰哥哥,你可知仁慈之人,在此乱世当中,会有如何的了局?我若到处宽恕心软,这十万土族夷民,早就各个儿反了天了。而越渐离、越伏流、空悟遁等人结党营私,到处与我作对,我若不赛过他们气势,这皇位又怎能做的安稳?”
赵盛道:“两年之前,馨儿先产下孩儿,再过半年,德儿也生下娃娃。我与德儿结婚多年,未曾有子,谁知俄然天降洪福,接连有喜,哈哈,真是天佑我也。”
苍鹰笑道:“如若不然,又能如何?川崇老兄并未出错,皇上却想要杀人霸女,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那老者笑道:“章大人得了密信,晓得有告急军情,得空来此。”
他近年来虽好·色嗜杀,但也并非不明情势的昏庸之辈,辨明短长,深深感喟,说道:“好,就听苍鹰哥哥所言,川崇,你带你女儿下去吧。”说罢做了个手势,立时便有人将一娟秀少女推了出来,那少女哭哭啼啼,扑到川崇身边,明显惊骇已极。
苍鹰见他当真欢乐,稍感惊奇,叹道:“皇上既然身为人父,更把稳怀仁慈,善待群臣百姓才是。”
他沉住气,再鞠一躬,说道:“皇上,君无戏言,你既然承诺放人,便不能再难堪他父女二人。我这便将他们带下去了。”
苍鹰说道:“但皇上为何沉迷女·色,为此殛毙大臣?此乃昏君之举,若传了出去,记入史乘,为千载先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