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一个时候,来到江边,此时江上浮起水烟,六合如墨,连星光也极其暗淡,苍鹰放慢脚步,切近空中,发明地上公然有一条足迹。
苍鹰点头道:“你能让我瞧瞧你那柄剑么?”
浮老者叹道:“我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去查清这十几年前的旧事,唉,修行了那么多年,便是为了贪痴嗔三毒,须知‘万般烦恼实自取,四大皆空无磨难’。那些前仇宿恨,提它何为?”
苍鹰说道:“传说这独孤剑魔平生爱剑如命,他活了好几百年,机遇偶合之下,他曾锻造出三口神剑,却又将其全数放弃。不知所踪。这三口神剑,名曰‘流星千血鬼陨’,不但能斩浪截洪,更能授予御剑者一身神功,只不过这些神剑实在邪门,如若持剑者悟性不敷,情意不坚。反而为其所害,变得丧魂落魄,举止颠三倒四。若能破解神剑中的奥妙,独孤剑魔便会出面,将那人带走,授予一身天下无敌的剑法。”
顺足迹前行,走过一处浅滩,绕过礁石山壁,来到一座洞窟前头,洞口极大,洞内宽广,可并肩通行五人,洞内火光闪动,人影闲逛。
归燕然固然心急,但也不肯逼迫,何况见李若兰一宿没睡,也怕她当真倦了,便与五湖帮世人道别,三人带着俩祸害离了坟地,骑顿时路,苍鹰说道:“你二人去处李堂主复命吧,我先回家睡觉去啦。”
浮老者将此事引为毕生热诚,现在不肯多谈,哼哼两声,说道:“老夫受人之愚,本日多有冲犯,明日午后必亲身登门请罪,我们就此别过!”言语干脆,涓滴不留余地。
浮老者道:“说来忸捏,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又是释家弟子,可脾气暴躁,更痴迷武学,他不让我返寺,更不让我习武,我心中有气,便与他争论起来。问他启事,他只是不答,被我逼得紧了,只是说道:‘老衲若不尊誓词,便是害了那位大侠性命。你若不承诺老衲,便一掌将老衲打死吧。’”
苍鹰笑道:“我嘴里说得好听,实在对这独孤剑魔一无所知。那独孤剑魔长甚么模样。使甚么宝剑,用甚么工夫?却又说不出来,当真好笑,好笑。”
浮老者想起旧事,大感难过,叹道:“阿弥陀佛,老夫委实不知。当年我与很多弟子有事在外,正在返寺途中,俄然见劈面走来一人。我定睛一瞧,不恰是方丈么?他坐在少室山山道之上,形貌蕉萃,仿佛一颗饱经风霜的石头,不复以往宝相寂静。我向他问好,但他却说道:‘入寺门者,需向佛祖赌咒,从今今后,不得再习武练功,更不成与人争论脱手,不然身后堕入阿鼻天国,永久不得超生。’”
苍鹰察言观色,见浮老者提及“前仇宿恨”之时,目光黯然,但怒意闪动,问道:“无浮大师,你先前与我燕然兄弟对掌之时,曾提起过一人,名叫天清,这天清禅师,十年前在江湖上也大大驰名,你为何称他为逆徒?”
苍鹰奇道:“但是天清禅师获咎了老先生你么?”
李若兰顿时想了起来,说道:“我传闻昔日雪莲派的一名李书秀女侠,手中所持神剑,名曰流星,厥后她失了踪,传闻是被独孤剑魔带走了,那柄流星剑,便是独孤剑魔传下来的那口宝剑么?”
苍鹰悄悄点了点头,心道:“阿秀,阿秀,不知你有没有练成那老怪物的工夫?若练成了,何时能够出山下凡?”
浮老者挥手煽灰,咳嗽几声,道:“阿弥陀佛,方才那到底是何人?这一剑如此短长,竟将这庙斩成这般模样?”
世人连连点头,纷繁说道:“不错,此人这般技艺,除了那独孤剑魔,更有何人?”众口一词,只奖饰方才那鬼剑门剑客的工夫,想起仙剑派世人惨死,又不免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