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怒道:“竟然是你!你如何活过来了?”
他固然度量两人,但这稍稍一动,身法敏捷非常,仿佛龙腾虎跃,连箭矢都追不上他,谁知他动得快,仇敌比他更快,转眼便追至天涯,周行天哼了一声,心念一转,“魔音气壁”从后伸开,将仇敌招式拦住。他转过身来,见一名青袍老者站在他面前,头戴斗笠,手持一根树枝,满面髯毛,现出怒容。
青苍子道:“周行天,你当年救我性命,我既感且悲,怎能孤负所托?你当时那副景象,谁都觉得你必死无疑,我以后还回樊城前头寻觅过你的骸骨,却甚么都没找着。我瞒着燕然,胡乱替你竖了块墓碑,每年到你忌辰,我总会到你坟头祭拜,每次必喝酒,喝酒必酣醉,哭的如同傻子普通,谁知你这长季子竟然没死,眼下又冒出来挟制本身后代,是不是活命以后,脑筋有些胡涂了?”
周行天喜道:“竟然是你!你怎会来此?”
周行天神情阴沉下来,喝道:“青兄,你是非要多管闲事了?”
青苍子笑道:“好徒儿,一年不见,功力比以往深厚多了,为师只怕也赢不了你啦。”他见周行天点中归燕然穴道时,使得乃是他的晦暝指力,真气阴柔,暗入周身诸般隐蔽.穴位,中指以后,等若被接连点上数十处穴道,谁知归燕然不过一顿饭工夫便自行解穴转动,固然周行天定然部下包涵,但这份功力,却委实可敬可畏。
多年之前,他在樊城与周行天并肩作战,于万军从中杀死元军围城大将,却被激起肝火的元军层层包抄,难以脱身,周行天以死相救,护得青苍子安然脱困,临终前将被困在深山中的归燕然拜托给青苍子。青苍子从疆场中幸运活下,感念周行天大恩,来到这座孤山上,收归燕然为徒,将他带到扬州郊野扶养,但他性子粗暴,哪懂如何照顾孩子?因而找到一对没有小孩的农家佳耦,求他们收归燕然当了义子。
青苍子道:“燕然是我徒儿,他的安危天然与我有关。你快些将他放下了!”
安曼固然穴道被制。但神智复苏,得知归燕然身份,心头又惊又喜,早忘了方才惊骇。只是苦于没法开口,不然早就叫唤开了。
周行天道:“你当真拜他为师?哎呦,那可糟了。”
周行天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伸手作势去扶,俄然间手臂一颤。如雷霆般点中归燕然身上诸穴,归燕然闷哼一声,顷刻如泥塑般僵住。以他现在工夫,本不弱于周行天多少,但他决计想不到周行天会脱手偷袭,而周行天点穴指法匪夷所思,也令人无从防备。
周行天双目凝睇着青苍子,毫无惧色,却尽是敬意,青苍子发须戟张,身上正气浩大,也无半分摆荡。过了半晌,周行天叹道:“我曾救你性命,就当还我恩典,让我带这两个孩子走吧。”
归燕然急道:“爹爹,你为何点住孩儿穴道?”
这几日刚好来到以往与归燕然相遇之地,心生感慨,遂在四周小住一会儿。谁知这么一逗留,恰好赶上归燕然与父亲相认,却被周行天使诈点倒,他大怒之下,忍不住便脱手相救。
周行天道:“你这仙颜小女人,倒与我这燕然孩儿相配,我本想拉拢你们一场姻缘,成全一桩美事,可现在你俩已经定了师徒名分,那可如何是好?”
李若兰忍不得他讽刺,怒道:“那里有胡乱叫旁人师父的?师父就是师父,绝非子虚,不容他认账。”
青苍子神采微变,心想:“他现在神功更胜往昔,若当真与他公允对敌,我只怕有输无赢。”望着周行天拜别方向,神情苦闷,殊无克服劲敌的高兴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