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世人大多感到心惊肉跳,部分伤重者竭力起家,踉踉跄跄的朝一线天走去。神女仪态矜持,目光温和,耐烦的目送他们分开。未几时,这场上只剩下一百人了。
苍鹰凝睇着她,一时呼吸凝固,没法再挪开视野。
明王神女缓缓停在半空,衣衫摆动如常,绝非系着丝线。她一摆袖袍,在山崖突岩上一处鹰巢前坐了下来,那鹰巢后有一张以羽毛装潢的太师椅,先前被云层挡住,是以没人瞧见。
他想:“好,好,好,或许那人便在这里。”
神女又道:“诸位将手中玫瑰花瓣让本宫瞧瞧。”
心底正骂的舒坦,神女又道:“彻夜在这映月台上,堆积了三百多位豪杰,请大伙儿聚在一块儿,本宫将洒下玫瑰花瓣,夺到这玫瑰花瓣者,便可进级这下一轮,不然便算无缘登山,还请分开映月台,回家苦练,以期下回有缘相见。”她取出一个香囊,从香囊中倒出很多红色花瓣,落在掌中。
神女说道:“差未几啦,残剩诸位武功高强,本宫瞧得欢乐。那些未能夺得花瓣之人,还请自行避退,莫要打搅接下来的比试。”
他望着明王神女,暴露狂热欣喜的笑容。
不言自明,那神女终究来了。
苍鹰面前闪现出血姜女那妖媚神采,那残暴手腕,以及她降服百兽,吞噬本元的诡异场景。顷刻间,他蓦地睁大眼睛,心如止水。
那姓罗的文士抢了半天,没捞着花瓣,见到苍鹰落拓的站在一旁,吼怒道:“把花瓣交出来!”一挺紫金锤,朝苍鹰冲了过来。苍鹰侧头朝右首一瞧,恰好往右走了一步。罗文士想要追逐,当场便有两人从一旁冲了出来,相互扭打,把罗文士撞到在地。三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切齿的相互较量儿。
但闻花香浓烈,荡气回肠,这并非玫瑰花香,而是荼蘼山花的香味儿。
神女数了数,皱眉道:“只要七人,可还少了一人。如此可打不了擂台啦。”
苍鹰听得这‘炼化挪移’的名头,俄然想道:“玄秦曾言道:那血姜女所修习的,乃是一门‘夺血炼化功’,不知和这炼化挪移有何干联?莫非二者本出同源?”
她语气平平,对战死之人竟毫不成惜,而那些重伤之人,她也半点不放在心上。伤重者倒地不起,仓促间如何能够转动?更有民气有不甘,仍然奋力图斗,想要挽回败局。
他见到九婴也抢到了花瓣,左挡右闪,招式快若飞燕,上前应战之人,被他一招半式便远远打发,如有人逼得急了,九婴火刀出鞘,当即便了断恩仇,毫不拖泥带水。而他的法度也极其奇妙,或躲或绕,或引或迎,向来未曾与多人正面为敌。
苍鹰感到身边乱作一团,他使出蛆蝇尸海剑工夫,半晌以内,便将周遭景象探得一清二楚,一目了然,他斜斜退开一步,在旁人身上接连轻推,旁人受他误导,全都紧盯着一堆麋集花瓣,相互争抢,全然顾不得他。苍鹰悄悄一跃,伸手便抢过一朵零散花瓣来。
他又想:“不知这神女,与那虎头怪客工夫谁高谁低?”想起那怪人,不由暗自惊骇,心下生出泄气之情。
明王神女说道:“担搁诸位好久,本宫忸捏,眼下时候已晚,本宫不欲令诸位久等,如此便开端吧。望诸位各显神通,心胸慈悲,莫要殛毙太重。”她声音柔滑,仿佛女童,又似是夜莺轻歌,世人听得心旷神怡,满心沉醉。
没等她说完,早有人将花瓣吞落了肚,那人满脸高兴之情,闭气眼睛,好像咀嚼好菜普通,嘴里啧啧发声,笑道:“公然是仙家滋味儿,分歧凡响。哎呦,仙兆来了。”顷刻间,那人红光满面,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