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心!”琳儿指着它大喊着,“蜜斯,是,是那把天心啊!”
又舀了一杓添进他的酒杯中,我看了看时候,道:“如果张先生明天不赶时候的话,我情愿讲给你听!”抿了一口酒,抽出一张面纸,悄悄的拭了拭嘴角,“这故事又狼籍又烦复,只怕你会听得无聊吧!”
很快,那小东西便规复了光芒,并从我的掌中飞落到地上,越变越大,最后竟化成了一把如同和田玉砥砺成的琵琶,那光彩通透,色白如雷,质厚潮湿,雅而不傲,空灵遂远,逸而不浮,真真是美极了!
“张先生请坐吧,恰好琳儿煮了些青梅酒!”舀了些倒进一只洁净的杯子里,我递了畴昔,“这青梅但是琳儿一大早去摘来的,新奇得很呢!”
琳儿自是见怪不怪的,那张临凡固然也见过多次,却仍然面露些许惊奇。
“不打紧的,女人莫要放在心上!”将手中提篮递给了我,她浅浅的笑着,虽有些蕉萃,却美得令民气碎。
相视一望,我和张临凡都微微摇了点头。
此人家中两老尚全,却对这个儿子各式极宠,旁的人连指一下都要遭来二老不满。这些年下来,莫不是这楚夫人俭勤有法,持家有道,只怕那祖上留下的点点积业便老早就败个精光了。
“故事?”终究把那酒喝进肚里,张临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是个甚么样的故事呢?”问着,他的酒杯就又伸到了我面前。
又倒了杯茉莉泡的茶,我推到了她面前:“你先用些点心,喝杯茶!”
一挑帘子跳了起来,琳儿的鸡毛掸子直接劈向了张临凡的后脑处:“又来了,看我不经验经验你!”
张临凡猎奇心不由得大起:“这明显是我偶尔救来的一只灵虫啊,如何就变成这玉石琵琶了?”低头思虑了半天,他又道,“难不成,这虫子不修人型,反修了个琴型?”
“《山海经》中的大荒北经里记录着一个名为‘肃慎氏国’的处所,大荒当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四翼。有虫,兽首蛇身,名曰琴虫!”点头晃脑的把《山海经》里的内容背了出来,琳儿拍了拍怀里的琵琶,道,“这个就是那长着野兽脑袋,蛇身子的琴虫所化啦!”
悄悄的从他掌中接过那小东西,我心疼的抚摩着:“这小家伙,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呢!”手掐复生诀,一团粉蓝带金的光就覆盖了下来。
而我则掐了个通心诀,无声无息的窥着这面前人儿的心声,却心伤更盛了。
被我拦在身后的琳儿嘴里可不会服软:“我不管,就是要把他打出去,咱家店里每天都成宠物店了,并且那些又看起来那么好吃,恰好你又全都不让吃!”
点了点头,她渐渐的吃着,却并不言语。
他时不时的就会俄然冒出来,不是提着一些奇特的小吃,就是拿来一些古怪的乐谱,更夸大的是,他竟然还会把一些受了伤的植物带来找我医治,最最可爱的是,这些植物并不是平时大街上的猫猫狗狗,尽是些奇花异草,或者是珍禽奇兽,乃至另有猛蛇蛊虫,这真是要把我这个间“器乐店”掰成“宠物病院”的节拍啊!
“噗!”我和张临凡同时收回了这一声,只不过,我是笑的,而他仿佛脸上仍然没甚么窜改,只要嘴角动了动,也总算是笑了吧!
但是,我这间位于里仁街的器乐店,却拜这个年关所赐,买卖更加冷酷了。只偶尔有那么几个青楼或者酒寮里能唱曲儿的女人,三不五的会拿了各种琴来,或是换琴弦,或是修修补补,亦或者纯粹是借机遇偷个懒,上我这里讨杯酒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