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也道:“如许的大宴, 妾该出来露个面儿的,还都雅些。”

郗法却像是见怪不怪了,只挥挥手道:“这些见惯了,不必再上了。”

曹贵妃就抢先道:“娘娘,要按说,先帝时候朝鲜那边也按年贡女的,先帝后宫里也有些朝鲜妃嫔。只是我们皇爷即位以来从没有叫他们送来过,莫非现在又要受了扶余的女子了?”

一时酒过三巡,本年二王与二长公主都不在京里,各安闲封地与夫家过节,便改由远亲宗室献上来吉祥,有些是白鹿灵芝,有些是成形的人参与何首乌,有些是生着很多谷粒的稻穗、麦穗,另有些是甚么见过“凤凰”“麒麟”的传闻。

底下西戎使臣就有些轻视的神采,却甚么也不说,只把这一副傲慢的神情露在外头惹人发怒。

郗法终究比及了这句话,便笑道:“使臣远道而来,不晓得带了些甚么?”

俞嬷嬷与百合都应了,沈令嘉方一拂袖裳上的补子,最后又整了整衣衫,跟着臧皇掉队了内殿里去了。

沈令嘉猎奇道:“你还见过本国的妃嫔?快与我说说。”

郗法只得道:“罢了,你们爱出来就出来吧, 只是本身谨慎, 不要磕着碰到了。”又怒斥俞嬷嬷与百合道:“扶好了你们良训, 不要有差池。”

郗法听得他们用了“庇护”两个字,晓得这是外头有人过来打扶余了,便道:“国女之事就不必再提了,过几日使臣再进宫来细聊,朕也不晓得现在扶余国主过得好么?”

从除夕那天一睁眼,沈令嘉就有些心惊肉跳的预感,仿佛有甚么事要坏了一样。

郗法不置可否道:“扶余使臣呢?”

臧皇后倒觉着先帝后宫里那些朝鲜女温美好貌,只是太会玩乐了一些,不是个能把天子往正道上引的模样,便道:“扶余受中原熏陶日久,他们的国女也普通穿戴珠玉斑斓,并不是那等秃发文面的野人模样,便进了后宫也不要紧。我只怕扶余人是有事要求皇爷哩,如许倒不好纳她们了。”

实在献女也是平常事,但是这些个本国的女子,谁晓得她们内心都在想些甚么?不晓得女德、狐媚夫主还算是好的,如果她们内心想着故国,是本国送出去的美人计,那谁还情愿收纳这些女子?

她穿了一身正儿八经见客的淡红色号衣, 簪上金钗玉簪,戴上彩冠,挺着一个将近生了的大肚子跟着臧皇掉队到了神仙宫的正殿里, 招得郗法直皱眉头:“她现在好有九个多月了吧?如何又叫她也出来了?”

沈令嘉也心不足悸道:“既这么说,倒还是我们中国好些了。”

一时背面都炸开了。

鄙谚还说过:“无巧不成书。”

郗法却道:“晓得了。”便叫他们也下去,又换别人来。

西藏使臣就道:“畴前本朝诸位君王也曾嫁女与西藏王,藏王感激国.朝厚意,赐下良种百工与西藏人,今藏王愿献上胞妹与天天子,请天天子与西藏结世代之好。”

镇守在各地的宗室们便都上来挨着个地报导:“某地本年并无水水灾伤,风调雨顺,人丁又多了多少多少;某地本年有水患,粮亩减产多少,本年只收上来多少赋税。”

本来按说西藏与扶余两国隔着千百里之远, 千万喧华不起来, 但是天意弄人,西藏那边新的西藏王才具不敷, 坐不稳王位,只得将远亲的妹子送来给中国天子暖被窝;而扶余那边更惨,是他们的老邻居肃慎人正在出兵攻打他们的地盘, 扶余人固然海内富庶会经商, 却不那么晓得如何兵戈,是以只得清算了海内几个国女送来要求郗法出兵助他们一臂之力。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