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嘲笑道:“他是看着外头的世家大族不扎眼,莫非我还能拂了他的意?总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我还能帮着娘家反过甚来对于他?他倒一心一意视我为仇敌了!”

沈令嘉不敢听如许幽怨里带着妒忌的话,只得劝道:“娘娘休如许自伤,须知皇爷现在看着宫外头的世家大族不扎眼哩,如何肯宠嬖韦昭仪那样大师子出身的嫔妃?只得暂取些出身明净寒微的美女来宠嬖了。”

沈令嘉捏着鼻子劝道:“天子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这是古礼,现在的端方是前朝先帝重新定的, 要选的妃嫔更多,现后宫才五十来小我, 还未满员呢, 娘娘意义意义给皇爷选几个诚恳知事的孩子就是。”

臧皇后长叹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别人’,女人还真是苦啊……”

臧皇后问道:“你觉着娘家是看重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还是看重本家的儿子?”

沈令嘉道:“宫里有后代的世家以后还好些,没有后代的那些个妃嫔会不会就直接投了娘家,帮着他们对于皇爷了?”

温恭公主既然已经下嫁, 则宫内现在最大的事就是太子郗玺与大理王女、石城郡主段思归的婚事, 至于其他的玉郎月娘迁至重华宫居住、为玉郎月娘选伴读等事都要今后放一放了。

沈令嘉沉吟道:“既这么说,现在我们这就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沈令嘉心中一动,问道:“娘娘的臧家也是三世三公,天下敬佩的高门名阀,娘娘如何倒不觉得皇爷现在打压高门的做法是对的了?”

臧皇后道:“有话直说就是。”

臧皇后道:“天然,哪怕皇爷再如何狐疑我们,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要皇爷争不过世家,眼瞅着就是晋朝的旧事重现――世家权势遍及天下,皇室几成傀儡,诸王、公主受臣子嫌弃,再也没有现在的风景与权力了――权,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沈令嘉不成思议道:“这么说来,现在我们倒是只要冒死帮着皇爷出运营策这一条路走了?这等吃力不奉迎的事……”她是真的感觉想掀桌子了,她如许浅显寒族出身的士人之女也罢了,那等世家出身的妃嫔岂不是两端不是人?

臧皇后道:“为了后代,能如何呢?你想叫玉郎与月娘过如许大家捧着的日子,还是前头晋朝那样仰人鼻息度日的日子?那等时候,一等的大门大户都是不屑于和皇家联婚的,但是现在呢?一个庶出的公主他们也得捧着求着她进门,好和朝廷、和皇爷表忠心!”

沈令嘉恨不得叫后代再在身边多住几日,只做不知皇子皇女进学以后就要搬到重华宫去住的端方, 臧皇后却有些惭愧:“不能及时为玉郎与月娘选伴读,他们面上欠都雅哩。”

臧皇后道:“我们只要没有经心极力帮着他算计娘家,这就叫‘没有对君上尽忠’。倘或皇爷没有争过海内世家还好,我们多不过是做傀儡的妻妾后代罢了,固然无权,但是有命。一旦他本身争气,争过了世家,那他转过甚来就要清理我们了!”

臧皇后感喟道:“不是每一家都能像当年孟家一样忠心耿耿搀扶新帝的,何况你觉得承平初年时候皇爷立威的手腕很荏弱么?荏弱的人能杀尽了建国的勋贵,重新夺回兵权?那孟家又不是他的远亲娘家,他活力起来真是下得了手的,不过就是名声不那么好听罢了。孟家一边是觉着本身上位不划算,支出的多,获得的少,将来青史上怕再说他们家是另一个王莽;另一边又是觉着皇爷不好惹,不是能够等闲就夺了那天下人都想坐的位子的。是以他们家一向循分到现在。”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