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即便臣氏在北熙即位,清除余党、重整朝纲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安抚北熙海内百姓。而云氏,约莫还能撑几年。
“今时分歧昔日,我们若再不想想体例,只怕臣氏下一个锋芒,便会对准我们。”太夫人忧心忡忡,将出岫与云羡唤至荣锦堂,以期能筹议出个对策。云承作为世子,也在一旁恭听,学习南北时政。
“嫂嫂……”云羡难以置信地看向出岫,万分讶异这番观点竟会出自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之口,且还是奴婢出身的女子!
众所周知,云氏现在的光荣,全赖与原氏、聂氏之间数百年的亲厚渊源,当初原氏先人同一天下建立大熙王朝时,更曾说过要与云氏“共享天下”这等豪言壮语。即便厥后大熙王朝分裂为南北两熙,云氏也一向持中庸态度,不偏不倚。
“你说臣氏更君子么?依我看是他们还何尝到权力颠峰的滋味儿。”出岫幽幽叹道:“古往今来,多少豪杰豪杰,起事时仁义慷慨、豪情万丈;成过后却纵情声色、忘恩负义,乃嫡亲佞远贤,滥杀猜忌……三爷且看将来,等臣氏坐稳这北国帝位以后,是否还能励精图治?”
“不,不是主动,但也不能再端着架子。”出岫解释道:“臣氏野心勃勃,若不出所料,必定想要一统南北。再看南熙,约莫会趁着臣帝根底不稳时主动反击……南熙聂帝膝下七皇子、九皇子皆是兵马之人,若上了疆场一定就会败给北熙……”
未曾想到,云辞一语成谶,早已看出原氏必将式微,不敌臣氏。再想起那日她与沈予提及,南熙的储位之争……出岫亦为云氏的将来无穷担忧。
出岫顿了顿,见太夫人没有打断之意,便持续道:“臣氏连本身的主子都能背弃,您还希冀他能给云氏一个好了局吗?我们与北熙干系匪浅,迟早要受连累,即便眼下臣氏顾忌我们的财力物力,焉知有朝一日他不会过河拆桥?因此我们只能依托南熙聂氏,这是几百年的亲深友情,离信侯府又位于南熙,天然要比臣氏可托很多。”
“另有两三年的时候,或许连三年都不到,云氏必将卷入这南北的乱世风波当中。太夫人,还请您当机立断!”出岫言辞诚心,话语果断。
云羡闻言亦是难掩哀伤:“大哥惊才绝艳、深谋远虑。可惜……”
提及“侯爷”二字,出岫亦是眼眶微热:“畴前我在清心斋奉养笔墨时,侯爷早有此顾虑。”
动静传来南熙时,已是玄月。固然已极力瞒着云氏族人,可大师的担忧与惶恐还是垂垂闪现出来。太夫人当机立断,让云潭暗中潜回北熙安抚各支,再将不需求的铺子临时封闭,明哲保身。
这几番话一说出,太夫人目中精光毕现,云羡也是一脸讶异:“嫂嫂,这话你是……本身想出来的?”
但是出岫只对这统统恍若未闻,定定看着太夫人再道:“云氏与原、聂渊源甚久,如若改成支撑叛军臣氏,那在世人眼中必也是忘恩负义之辈。更何况,臣氏的承诺实在没法律人佩服,他既能颠覆原氏,今后也能钳制云氏!”
自那日起,这世上已无云彬,唯有云辞的嗣子——云承。
太夫人边说边去看恭敬垂立的云承,再道:“单看此次选嗣之事便晓得了,各支不但各出奇招,还敢公开动手禁止别家之人……若不是云潭应变敏捷,承儿只怕就没这个机遇进府了。”
“老三,听出岫说完。他是离信侯夫人!”太夫人俄然开口喝止,转而对出岫问道:“你为何如此想?”
可明显,太夫人更加深谋远虑:“话虽如此,但若不未雨绸缪,届时只怕被动得很。我们在北熙的族人、买卖很多,银钱上的丧失是小,只怕臣氏会对我族人发难,软硬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