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听出岫说完。他是离信侯夫人!”太夫人俄然开口喝止,转而对出岫问道:“你为何如此想?”
原氏局势已去,再无翻身之机,已是不争的究竟。
太夫人边说边去看恭敬垂立的云承,再道:“单看此次选嗣之事便晓得了,各支不但各出奇招,还敢公开动手禁止别家之人……若不是云潭应变敏捷,承儿只怕就没这个机遇进府了。”
出岫顿了顿,见太夫人没有打断之意,便持续道:“臣氏连本身的主子都能背弃,您还希冀他能给云氏一个好了局吗?我们与北熙干系匪浅,迟早要受连累,即便眼下臣氏顾忌我们的财力物力,焉知有朝一日他不会过河拆桥?因此我们只能依托南熙聂氏,这是几百年的亲深友情,离信侯府又位于南熙,天然要比臣氏可托很多。”
“嫂嫂……”云羡难以置信地看向出岫,万分讶异这番观点竟会出自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之口,且还是奴婢出身的女子!
选嗣一事在这出不测之喜中落下帷幕,北熙闵州送来的当家人之子云彬当选,且还是连初选都未及插手。这多少令各支有些忿忿不平,可族中几个长老谈及现在闵州的动乱,另有这一支并不混乱的近况,饶是各支再心有不忿,也不得不承认云潭的才气。
出岫一向记得云辞说过的那句话——“现在北熙动乱,江山易主迟早罢了。南熙看似安静,几位皇子也为争储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只怕云氏没法再明哲保身……”
这一次,不但云羡,就连一旁的云承也忍不住开口:“母亲!”那神情,清楚是敬佩与赞美。
他觉得,即便臣氏在北熙即位,清除余党、重整朝纲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安抚北熙海内百姓。而云氏,约莫还能撑几年。
“即便想运返来,臣氏能情愿吗?北熙各支不感觉寒心吗?这动静瞒不住,多量银钱运返来,路上能安然吗?只怕还没到南熙境内,已被各路劫匪朋分了去,还要伤及族人道命!”出岫理直气壮驳斥云羡。
可明显,太夫人更加深谋远虑:“话虽如此,但若不未雨绸缪,届时只怕被动得很。我们在北熙的族人、买卖很多,银钱上的丧失是小,只怕臣氏会对我族人发难,软硬兼施。”
这问倒出岫了,她只是有这个设法,可详细要如何实施,还需悠长商讨。但有一点是不能再拖了:“先趁着北熙时势未稳,借口将我们名下的铺子全数关掉,统统银钱也不必运回南熙,只怕想运也运不返来,不如就让北熙族人分了罢!乱世当中,多些银钱傍身总没有错。”
出岫看了云羡一眼,到底还是一股脑儿道出:“传闻臣氏畴前并不姓臣,当年为表阖族对原帝的忠心,才特地改了姓氏为‘臣’。厥后原帝大为动容,为此还赐赉臣氏世袭的‘镇国王’封号,按事理讲也算宠遇。可现在,臣氏子孙还是颠覆了本身的主子……可见也是忘恩负义之辈。”
太夫人越想越是焦炙:“比之云氏传承了几百年的光荣,若只能再对峙短短数年,那岂不是要毁在我老太婆手中?我另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去见……老侯爷与侯爷?”
动静传来南熙时,已是玄月。固然已极力瞒着云氏族人,可大师的担忧与惶恐还是垂垂闪现出来。太夫人当机立断,让云潭暗中潜回北熙安抚各支,再将不需求的铺子临时封闭,明哲保身。
“不,不是主动,但也不能再端着架子。”出岫解释道:“臣氏野心勃勃,若不出所料,必定想要一统南北。再看南熙,约莫会趁着臣帝根底不稳时主动反击……南熙聂帝膝下七皇子、九皇子皆是兵马之人,若上了疆场一定就会败给北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