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又转首道:“师兄,把酒拿两坛,肉与点心都拿一些,给白叟家送到艄后去。”老梢公再三称谢,与金寓北一起抱了酒肉点心,到船艄开船去了。

如此晓行夜泊,风平浪静,行了三天,过了姑苏、吴江。又走两天,进了浙江界内。傍晚,到了嘉兴城北。

两人回到震泽帮别院,苏儿令帮众去找来申廷宗,让他给备好了船只、水工。两人又到灵堂祭拜了水帮主,告别水天、水月。水天紧握金寓北双手,依依不舍。

翌日一早,金寓北与苏儿又到妙云幽境,拜祭藕花姐姐,此时,两人已经明白,侵犯藕花姐姐之人,也就是侵犯水敬禹之人。两人暗祷默祝,定要为藕花姐姐讨还公道。

一壮一老两名梢公张帆解缆,开船向南驶去。

自古有云:苏湖熟,天下足。姑苏、无锡,乃是由来已久的天下米仓。更加姑苏之绸、无锡之布,甲于天下。嘉兴、杭州亦都是丝绸之府,故而在这无锡、嘉兴、苏杭之间的运河之上,船行如织,漕运特别繁忙。

垂垂月到中天,夜已深了。

最后,苏儿道:“师兄,你我是钻了牛角尖了,中土江湖门派里,本就没有‘太上散’与‘般婆蜜’这两种西域奇毒,更没有会使这类毒药的西域人。你我在这里想破大头地找来找去,纯属刻舟求剑、庸人自扰。”

苏儿点头道:“白叟家,您说得不错,就这般走法。沿路我们少泊岸,晚间就泊于田野河里。船上一应俱全,已给备好了酒肉水食。我们就用心驶去好了。”

听金寓北这般说法,水天、水月于哀思当中,立时有了心气。申廷宗与陈述一向送到船上,安排开船起行。

两人当然觉得,那西域之人就是在流沙帮给帮主乔震下毒的人。

金寓北闻言,哑然发笑,道:“那就不再枉自参详索解了,待回到东盟,安设好了异儿和宝宝,你我自能查清这些疑问。”

苏儿看看宝宝晶亮的眼睛,一片柔情溢满唇角脸庞,道:“是,管他西域人、东域人,他有本领就自管来。谁能比得了小舍彦谷再金贵呢。从现在起,在这船里,旁人看不到咱,咱也不看别人,我们三人,就日日围着这个‘大头领’转好了。”

金寓北道:“水天兄弟,为害水帮主之人,也是为害藕花姐姐和金大哥佳耦之人。金大哥佳耦也当经心极力,找出首恶,为水帮主和亲人报仇。兄弟今后有了难处,就到东盟找金大哥。”

这苏杭之间,晚间河道上,行船都已落帆夜泊,船灯犹似繁星,梢公船夫,入舱歇宿。

回至房内,异儿在等二人返来。两人看看宝宝,苏儿道:“师兄,而后几日,将有无数江湖豪杰来震泽帮祭奠水帮主,非论走哪一条道,都会赶上很多江湖人物。我们明日找申廷宗,由他给安排船只,咱就走水路回露台山。”金寓北点点头,道:“好吧,就走水路归去。”

金寓北与异儿听苏儿把宝宝叫做“大头领”,都不由笑起来。

进到太湖大片水波里,座船折而向东。苏儿把老梢公叫到舱里,问明水路去处。老梢公回道:“夫人,这是向东出太湖,进到运河里去。而后沿运河南去,过姑苏、吴江、嘉兴,到杭州。在杭州进到钱塘江,在钱塘江口向南顺曹娥江走,过了四明山,就是露台山了。”

就此,三人不再谈起诸多疑窦困难,就在坐船之上,用心哄逗关照宝宝,看一起无穷烟波,远远向露台山而去。

自天璧山到长城雄关,再到这水乡江南,千万里驰驱。九死平生,有了宝宝。又遇无数艰巨险阻,甚而至于出世入死、亲人离散。直至现在,在这自成一统的一方船舱当中,三人才得以同时展颜一笑。苏儿亲亲宝宝小脸儿,心中不由一酸。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