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姨娘是个甚么样的人,木婉薇太清楚了。在木宏宇还未取亲时,她在木宏宇的房里仿佛是个奶奶似的身份。

木婉薇点没接这话,而是拿帕子抹了眼角,带着哭腔道,“二嫂嫂也真是不幸,好好的孩子,就因为身子弱说没就没了。婶娘,”木婉薇俄然抓住木二夫人的手,问道,“都畴昔这么久了,许昌侯府但是晓得这事儿了?”

许河家的见木二夫人想通了,不由得在心中松口气,回身出去办差事去了。

比方木婕妤和木秀士,她们稍一出错,木老夫人顿时将她放弃,连句为甚么都不会诘问。待到翻身复兴,念的也是贤贵妃的好,从不想自家女孩为了在那吃人的皇宫里站住脚,支出了甚么样的惨痛代价。

木婉蓉和木婉月这类侯府嫡女,是自小被捧在手心,没受过一点委曲长大的。她们若在宫中起起落落的遭罪,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那里会不闻不问的任其死活?

木二夫人正坐在靠窗的矮炕上吃燕窝,身上穿了件半新的褙子,摘了满头发饰,在额头上绑了一条翡翠蓝的头箍。精力有些不好,神采发白。

“婶娘,”木婉薇又叫木二夫报酬婶娘,她往矮炕上一坐,搓着冻得冰冷的小手,满脸担忧的问道,“你这是如何了,那会子在老太太那边还好好儿的呢。”

“我舅母过生辰的时候,我还见过许昌侯夫人呢。”木婉薇考虑着言词,一字一句缓缓的道,“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问,二嫂嫂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二哥哥对二嫂嫂如何?我就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睛里都含泪了,就是不敢说二嫂嫂刚失了个孩子……”

欢姨娘抱着肚子,满头盗汗的在尽是柴禾的地上打滚。她一边凄声惨叫,一边对余妈妈骂道,“你,你这主子!让二爷晓得了,二爷非把你乱棍打死不成!”

余妈妈举着灯笼,站在门口处对欢姨娘冷言骂道,“欢姨娘,太太既是默许了让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好生在屋里养着便是。竟长了熊心豹子胆,敢到二奶奶的院子里去闹?你算个甚么东西,上不得台面的小娼妇!二奶奶才是从安平侯府正门,用八抬大轿抬出去的正房嫡妻!”

嫡字,木婉薇咬的特别重。

“不尝尝如何晓得?”木婉薇沉着一张小脸,寒了声音道,“二嫂嫂没生下嫡子前,她们这些姨娘谁也别想好过了!”

“按婶娘的意义,我见您躺着呢,应当回身就走?”木婉薇撇了撇嘴,把盛燕窝的碗往木二夫人面前送了送。

待木婉薇说了贤贵妃常日里是如何的场面作派,光用膳就要十几个宫女婢候时,木二夫人长长叹了声,“唉,你大姐姐没阿谁命。当年老太太也带着她去给贤贵妃祝过寿,只是因为不会说话,没能入贤贵妃的眼。”

在欢姨娘开脸前,木宏宇的房里已是有了三个开了脸的大丫环。自她爬在了木宏宇的床,也不知是偶合还是成心,那两个开了脸的大丫环皆是不得善终。到了宇二奶奶进门,通房就剩下了她一个。

贤贵妃喜好的,是那种能够让她随便拿捏又好操纵,死或不死安平侯府中的人都不在乎的庶女。

宇二奶奶刚失了孩子还不敷半年,欢姨娘便挺着肚子到宇二奶奶的院子里来耀武扬威,这事,做的实在是欺人太过。

“大姐姐的造化,在大姐夫府里呢。”木婉薇嘻嘻笑了,“听闻大姐夫对大姐姐几年如一日,这可不比甚么都强了?”

木婉薇亦是笑了,抬眸看了眼内里的天气,说句‘不早了’便起家告别了。

当日夜里,欢姨娘就被灌下了落子汤扔到了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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