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辰冷冽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清楚非常。
“十点封校,抓紧走!”卷发男放话。
俄然心头一荡,……姓霍?又这么大手笔……莫非是霍家的人?
她的左腕被握的通红,发绳已松到发梢,两颊的长发覆盖了她大半张面庞,秀眉蹙紧,圆亮的眼眸颤颤地看他一眼,又赶紧垂下。
她浑身发虚,但想到这是黉舍,这些人应当不敢乱来,因而强装平静,“我说过了,谁欠你们钱就找谁,你们这类骚扰行动是犯法的,让开!”
卷发男咧嘴一笑,“小女人,我们是信誉企业,只要债不搞事,前几天你报警我也不计算了,但你要再不识相……可就不客气了。”
夕蕾仓猝转头,是吴秘书!?
但却见霍北辰拿过拐杖,一步步逼近了她。
夕蕾急的点头,“我没有!我底子不熟谙他们,钱是我叔叔借的,他们是高利贷!”
霍北辰长眸扫过三个男人,将视野落在狼狈的夕蕾身上。
卷发男与手上面面相觑,此人是谁?走过路过替人还债?
吴秘书道:“各位既已拿到了账款,就请分开,不要再打搅慕蜜斯。”
卷发男闯荡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狠角,却从未见过这类眼神,这类穿着讲求的贩子,如何会有这类眼神?
夕蕾呆呆望着阿谁手持拐杖,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身边站定的人。
霍北辰接过,“别再骚扰她。”
无数狼籍的情感涌上心头,但这一刻她不知为甚么,心中统统的惊骇与不安竟逐步褪去,只剩下怦乱狠恶的心跳。
他淡淡说道:“收据给我。”
卷发男弯着嘴角,“啧,怪我没说明白,慕正强说你未婚夫特有钱,分分钟就能还上,要不……你给未婚夫打个电话?”
“你们是甚么人,想带她去哪!”
夕蕾又惊又急,欠二十一万却给人二十二万,霍北辰是不是醉坏了大脑?他知不晓得,替叔叔还钱底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还的!
夕蕾看向霍北辰,他为甚么不说话,几分钟花掉了二十二万,莫非就没有甚么跟她说的?神采这么差,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霍北辰看向夕蕾。
卷发男折好借券,笑眯眯看着面前一脸防备的女生。
他不知那一霎对视的惊骇从何而来,只感觉那仿佛是一种孤傲到极致的才有的……毒戾。
卷发男在夕蕾面前抖开一张A4纸,上面摁满了红色的指印。
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支票,刹时瞪大了眼,“二十二万?!”多出将近六千块钱!
他再次看向支票上龙飞凤舞的署名――霍北辰。
卷发男仍有些不敢信赖,不但顺利地要到账,还超额完成了任务,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大厅大门被人推开,短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骨节清楚的手及时拉住夕蕾!
“这我可不敢包管,我们毕竟开门做买卖,她叔叔要再来乞贷,我们也不能把他赶走啊,毕竟……”卷发男扬扬支票,“毕竟他的钱已经还上了,哈哈哈……”
“仿佛是……慕蜜斯欠了他们的钱。”
心不足悸地看着那三人消逝在安然出口,夕蕾这才感到后背又凉又湿。
卷发男看了眼那根黑檀拐杖,并未放手,只挑衅一笑。
卷发男冷哼一声翻开借券,“这长季子借我们十万月贷,上周逮住又溜了,让我们找他侄女要。八个月,二十一万四千三百五十八。负债还钱天经地义,明天我们不管是钱还是人,必须给老板带归去!”
他还是西装革履,只是神采不太好,长眸微愠,氛围中垂垂弥散开一股淡淡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