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鼻尖嗅到的满满的都是草药的苦味,另有一点很微小的腥味。
他一样也是极其合适浅笑的人,有着天生便带着几分笑意的唇角。
而现在,他的左手却已是圈在了迟墨的腰上。
马上,他从腰间抽出软剑。
他明显是早就预感到了自家主子的暴脾气,非常淡定地将身子一侧,就任由一把宝贵的古琴斜着从车门中被扔了出去,砸向正对着他们车门的苏华裳。
如果他能松开左手,倒也还是能抽出腰间软剑。
束歌接过了琴就想像之前一琴抡翻云邵京的模样抡翻苏华裳。
暖和的光映在他的眼底,却暖不起他的眼眸半分;灰冷的暗影拂落在他微抿的唇角,却只能将他眼底的冷意更加的沉了下去,“封阁主。”
束歌完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受。
不是说好感度清零吗?!
体系坏掉了吗?!
出谷的时候,苏华裳解下了身上统统的绷带和用以牢固手骨的钢板。是以,如果他要用右手抽剑的话,那么必然会导致手骨错位。
小厮:……心塞。
清风一个颤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从不晓得甚么处所取出了一把长琴恭恭敬敬地送了上去。
当然,当如许的双手敏捷地拎起膝上的长琴猛地向着车门外砸出去的时候,如许的景象就并不显得非常美好了。
驾着马车的是常日为他抱琴的小厮。
即便有,也已经被琴砸死了。
苏华裳单手固执缰绳,口中轻喊了一声将座下黑马的方向转了畴昔,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模样。
他的右手因为被花时暮折断了的原因一向垂在身侧。
苏华裳赌不起。
因为,比起遍体鳞伤,他更赌不起,在他将左手松开的那一顷刻――她是否还会像上一次那般消逝。
面对逼入视野的长琴,他的唇线微弯,没有半点赤色的唇瓣间便溢出了一抹似笑似讽的无声轻笑。
等等――
苏华裳没有像最开端那样一剑破开束歌砸过来的古琴。
还是一身黑衣的苏华裳单手勒着缰绳,沉沉的眸子如寒冰乍破,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
因而他只能抬起手臂,借以无缺的手臂将琴挡下。
他向着束歌伸出了左手,“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不夺人之妻。还请你将鄙人的老婆交还给鄙人吧。”
“封阁主,我不是在同你筹议。”
再将剑支出鞘中时,身前的长琴已是断成了好几截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