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话将李慕儿从翻飞的思路中拉回,举杯道:“不,我不怪你。对我而言,皇上有错,皇后有错,哪怕我本身也有错,可唯独你,是无辜的。”
“银耳,你不要妄自陋劣,你忘了吗?姐姐在,姐姐会教你……来!”
“皇上,”何文鼎蹑手蹑脚地走近发了一下午呆的朱祐樘身边,拱手禀报导,“何蜜斯来问,女学士至今未归,但是皇上遣了差事?”
“莹中。”
朱祐樘这才昂首,“甚么,她还没归去?”
她挪着步子过来,远远地坐在李慕儿劈面位置,倒是主动地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女学士,这坛子酒,叫甚么名字,如何恁的好喝?”
当初皇后身边的寺人对她的威胁利诱,现在宫人辱她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的冷嘲热讽,俄然间全数涌上了心头,让她感觉委曲,却也感觉摆脱。
“快派人去找。”朱祐樘望着何文鼎拜别的身影,想了想又叫住他,“等一下,还是朕亲身去吧。”
“啊?女学士,这是御酒?!”
没想到最了解她的,竟然是这个她偶然害过的,不知真假的“女学士”。
“宫里头到处都讲端方,唯有这一处最是清闲安闲,最有闲情逸致。”
“嗯?”她老是用很多语气词,显得有些胆怯,“琼莲,噢,奴婢叫琼莲……”
李慕儿愣了愣,随即笑道:“本来如此。本来你与那沈琼莲,竟是同名同姓。”
“嗯。”
情感万千,不知该如何感激她,只好举杯相和,喝它个不醉不归。
李慕儿也自问了一遍,讽刺一笑,“我也不晓得。我畴前固然也过得稀里胡涂,却起码晓得本身要的是甚么,总有本身想为之斗争的人……可现在,我真不晓得我活着还能为了甚么?为了银耳?呵,我找了她三个月,手上沾满了鲜血,却一无所获。可他们只用了三天,就找到了那凶手,你说,奇特不奇特?好笑不好笑?我真是,甚么也干不成了,该过如何样的糊口,又有甚么所谓?”
“皇上,臣在……”
是啊,为甚么还要返来?
李慕儿被逗乐了,“那你过来,陪我喝两杯。”
“啊?”戴琼莲还在迷惑,手腕已经被李慕儿拽住,拉出了门外。
两人来到大殿西面的偏房,房门上着锁,李慕儿一掌就把锁给卸了。
李慕儿支着脑袋,听趴在桌子上的戴琼莲絮干脆叨地问这问那,偶尔答上几句。
“嘶,”她又被酒辣了一口,“不怕啊!我就是一颗棋子,一把利刃,现在用完了,谁另有空管我?”
“额,这,奴婢真的叫琼莲。”她俄然抬眼望着李慕儿的眼睛,朴拙道,“皇后娘娘便是偶然间听到人家唤我名字,才把我拉去坤宁宫说那些话的……”
随后紧紧皱起了眉。
“呵,真成心机,这宫里到底有几个琼莲……”李慕儿连着喝了好几杯,才想起来提示她,“你如许跟我坦白,不怕皇后找你费事吗?”
但是她单手提起那酒坛子来倒,酒再次洒了出来。
“啊?”她望着桌上搁着的一大坛子酒,咽了口口水道,“奴婢,从没有喝过,不晓得会不会……”
劈面的人刚才就已经看不下去,此时忙捧过了坛子帮手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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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喝酒吗?”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李慕儿高耸地问道。
“听你如许说,仿佛不喜好宫里?宫外好玩吗?你既然出去了,为甚么还要返来?”
“是。”
“女学士,我好恋慕你,大家都赞你才高八斗,难怪皇上如此……呃,正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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