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置若罔闻,又问道:“你们进谷中看过,若一战破之,谷中真舍得烧粮时,吾等便救应不及么?”

闭目暗想着谷中这宁为玉碎的行动,很久后,张燕方幽然一叹:“妄折损很多兵力,何如皆是无功,徒使竖子成名!”

“是,谷中粮仓相连,俱在林中,四边又多堆柴禾,更有很多易燃的枯草、干禾引火,还备稀有桶灯油,一旦火起,瞬息间便能成势,万难燃烧!”

跟着谷中燃起的这场诡异大火,战事只能停息下来,两面自救伤兵,只是伤兵多在谷口,怕再引波折起,张燕等部不敢派人上前,任邓疙瘩全俘了去。

“再说儿郎们需吃食,”撤除孙轻,张燕又从杜长、刘石、于毒、眭固、青牛角等身上一个个看畴昔,缓缓道:“只要逼邓疙瘩交出些粮秣,让我等熬过春播去,让这小儿对劲又如何?以后少不得还要去找官府要粮,现在看来,并州已不成取,冀州反倒粮足,只是官兵亦精锐,还要费很多力量呢!”

送礼献粮都是为了赔罪,消弭彼方不满,见其等还未尽释,邓季便再加些筹马:“谷中自辽东换得很多良马,待粮食运出时,我再令人牵两百好马出来,供将军利用!”

当日杜长曾接待过邓疙瘩,三日内与之相处甚欢,本就有些可惜,此时见两家罢斗,也是欢乐,当下驾马跑到谷口处,先痛快淋漓将邓疙瘩痛骂了一番,才将张燕所言说了。

“他邓疙瘩舍得?”

张燕带来的是孙轻与眭固,两下见了,邓季忙先赔罪道:“倒是小子前番无状轻行,累平难中郎将费心操心!”

“我说孙将军唉!”中间刘石则对他苦笑道:“人家此次没真烧,一定下次便不敢烧了!”

“邓疙瘩使小人等入谷看过一圈,让转告将军,但若谷破,便是火起之时!”在这么多渠帅和张平难面前,只是小人物的两名山贼诚惶诚恐,此中一个诚恳答道:“他还说,要战要和,但凭将军做主!”

这期间有张燕一诺,可不消立甚么条约,邓季内心虽另有些惴惴,也只得应了,忙又将两匹良马献上。

谢允完成任务,抬眼打量下懒顾仍旧安然,便放心肠跨马归去了。

孙轻只得悻悻住了嘴,张燕知他脾气,笑道:“我知你甚羡其部精锐,我亦不免心动,然看其等模样,对邓疙瘩甚忠心,此时再强求也是有望,倒不若卖小我情,留他等在太行中,今后或能可得,再说若邓疙瘩仍算我黑山之部,今后调他对于官府精锐,也算不差!”

“你黑山旗号还在否?”这般担忧才是人之常情,张燕开口问过,见邓季点头,他便接着道:“待你献粮出来,我便饶你这遭,还与之前普通,旗号在处,如有人敢来犯,便是与我黑山为敌!”

张燕回顾看着本身这员大将,安抚道:“我张平难名响幽冀并,端的就输不起了么?便狠了心不要谷中粮秣,然观其民气甚齐,要想踏平,不知还得填进多少性命去,现在我们人马已不如往年,再将精锐都耗损在这小辈身上,不过使官府对劲罢了!”

刚到面前,渠帅中性急的便忍不住开口问起来,两名山贼伤者忙一起点头。

听闻是田丰让学童们点起火来,邓季才顿时觉悟,自家见张燕雄师前来,心机全放到谷外厮杀上,竟健忘了烧粮既可震慑谷中宵小,又是能吓阻内奸的,此时反倒要怪他们火起得晚,如果早些,自家丧失也不会有那么大。

“好,待闲下来,我们先给常老盖间大屋子,得比我丈人家宽广才行!”做出捐躯的人天然不能虐待了,邓季忙点头:“行了,你归去奉告田夫子,现在能够灭火,别再让火势分散烧到别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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