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明智些的不由忆起当初李傕郭汜起乱。天子避乱河东时,沮授曾发起驱逐天子,本初却不想自家头上多出一名指手画脚的大汉天子,决然给回绝。

邓季权势确切不敷外侵拓土,但关头时候给袁绍添堵倒是绰绰不足,比如袁曹两军正鏖战时,突闻司州兵围邺城,又或粮道被袭等等。

袁绍也无贰言,便遣使者经井陉送信邺城,将自家欲媾和邓季、南下攻曹操的事情陈述明白,数今后沮授便复书至,袁绍先私取观之,见大略为:

本初舍得用并州做买卖,郭图却不是能担事的,审配怕过后任务落在自家一人头上,不敢等闲下定论,只道:“如此要事,不成轻决,不如遣使问邺城沮公?”

沉着下来一想,本初就又悲观沮丧,羞愤下,都没表情派人去复书。

审配、郭图等都想不出答案,袁绍咬牙道:“把并州与他!”

“不成!”郭图虽未说完,但大家都已明其意,审配惊错失声打断:“曹孟德与主公已歃盟数年,若突然毁盟攻之,是主公失期于人,大失民望也!”

袁绍再沉吟一会:“不如许之以利?”

“公居河北,今唯邓、曹二邻,既邓季不成敌,顺势讨新败之曹操,甚善!然闻审正南、郭公则之意,欲许并州之地与邓季,此则谬也!自古未闻有以一州之地资敌者,且若邓季得并州,必争太行陉道,窥视冀、幽,自此吾等不得安也!并州失则冀、幽皆不稳,此以河北地易兖、豫、徐乎?某之陋见,上党庞真贼人本性,非甘居人下者,邓季以之为藩篱,岂得悠长?莫如释其前罪,遣使交好,再让并州诸郡壮其势,则必与邓氏起隙,此为阳间。待邓、庞反目,吾等陉道无忧,尚可交结庞氏反制邓季。邓慕安失上党,河内、河东皆受庞真所胁,需分兵应对,欲再袭扰冀州,只可经河内取邺,然其卒兵精少,焉肯使之折于雄城之下?”

当邓季遣降卒到太原,问袁绍战否的时候,本初非常气愤。

见本初意动,郭图神采现出对劲,再缓缓对审配道:“军国事,岂可只论仁义,君不见古之宋襄公乎?主公基业于河北,若不欲用兵外族边地,便只可图邓慕安、曹孟德二者。今司州暂不成与敌,曹操兵不满万,却坐拥三州之地,正可一鼓而下,天与不取,当反受其咎!且曹孟德先求庇于主公,借主公之名行事,方成本日之势,却不思戴德怀德,常日只仗势阳奉阴违,招容罪徒,又私挟天子,号令不断,如此小人无德之辈,岂可再与之为盟?趁虚伐之有何不成?”

灭曹操,便可夺天子在手,以自家这关东盟主的职位,出大义之名,令人围耗邓慕安还难么?

甚么幼时老友,甚么盟约,能比得上唾手可得的兖、豫、徐中原三州之地?

将并州让给邓季的主张本为袁绍所出,被沮授推到审配、郭图身上,非常讽刺了几句,替主公背黑锅虽是一种幸运,不过麾下谋士本就分歧,现在还是少些辩论为妙,沮授复书倒不好再传阅开去。

本初神态已经透暴露心动模样,这时候再改口已晚,审配急中生智,又将南下攻曹的难堪处说出来:“邓季在侧,岂由主公雄师安闲南下?”

先拍一番马屁,郭图才再接着道:“邓慕安暂不成敌,应之唯审正南之计也,然主公行事何需假手于人?某掌细作事,前已报于主公,曹孟德初时为夺河南,治下之军十抽七八,于河南惨败,鼠窜得归者终不过三四千之军也,如此推之,兖、豫、徐之地军恐已不满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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