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的计谋重心仍然还在北方公孙瓒与张燕,邓季虽已数次冲犯,冀州高低俱恨,然只能先缓上一缓再说。公孙白马所居易城粮足兵众,取之不易;张燕藏身太行亦难讨。故袁绍以宗子袁谭为青州刺史、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先谋夺北方实地再说。

张晟乃共县人,共县张氏于河内本势大,族人千户。部曲足上万。姻亲故旧遍及河内。张晟素驰名誉,故众宗贼推其为首,现在聚众已六万余,却也知自家麾下良莠不齐,难比河南军马jīng锐,平rì里只以sāo扰为主,不敢轻与决斗。

若按河南以往行事,战后当从统统俘兵中提拔勇悍者,前罪不问,尽充入卒兵。此番剿除宗贼,却有田丰、邓季之令在前,不敷两万之俘虏,先由其等相互指认,若部曲奴役者可得免罪,勇者选入卒兵,其他发放为民;背叛之大族中人,尽发往河南为罪民,给新迁入的邓氏一族退役,满二十年方得减罪为布衣。

未曾参与兵变的大族人家,邓季给三个挑选:或自于官衙处报备,许部曲去留随便,族人拆散分家,一县之地不准超越五百户;或迁往河南汜水关以东诸县,凡其等新开垦出之地步,尽为其等统统,十年内不取赋税,亦不设官吏办理;或自迁他处。

其他未能逃脱的宗贼之族,荡寇、虎牙两军尽捕其等,男女足有十万之数,尽押往河南为罪民,分给功民、亲贵奴役。

河南卒兵已近三万,邓季乃召回太史慈,独留荡寇军守河内,防袁绍。

山阳地狭,峡谷浩繁,张晟屯兵与此只为防马队抵触,然为徐晃八千军阻于外,自家亦难凸起,一rì后,太史慈领兵亦到,共困张晟。

宗贼们来源纷杂,各族族内事高于统统,参与背叛之家,能战男丁、部曲多已堆积此处,凡被念到名字的,谁不心惊胆颤?

这期间的族规大于国法,宗族的凝集力是先人难以想像的,不消重刑、不予以打单、不将其平分拆开来,四等民之策实难实施,便是刚迁入河南的邓氏族人,亦有接管不了弃河南而去者,最后撤除万余部曲,尚剩三千族人,被邓季尽分拆安设于洛水东数县内,不使聚居一处,尽量稀释其等对处所的影响力。

初闻时,徐晃本yù以焦触等叛之事诱张晟往攻,见事已不成,便勒令全军居于城中,用心漫衍传言,谓因郝萌之乱,荡寇军丧失四千卒兵,需休整时rì,方可再出城讨宗贼。

整rì里,荡寇军都在怀县城内大肆搜捕叛党,自郝萌府上搜出与数家豪族来往之手札,凭这些将来倒能够按图索骥,捕杀宗贼人家;焦触府中搜出与张晟、郭图之手札,然已无用处乱起时,韩浩等卒兵少,几处城门俱无人看顾,百姓外逃者甚众,郝萌、焦触事败的动静想必亦被他们带了出去”“。

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刀架在脖颈上,又恐别人出售,除三五个冥顽不化死忠只陪上xìng命者,其他部曲们俱老诚恳实,指认主家。

原郝萌校之卒兵,在这场乱中折损三百余,随郝萌叛之五百人,除郝萌兵变外,另有一名军候、五位百人将遇害,可谓元气大伤。

以上三选,皆限于年底内定,不然雄师将至。

昨夜好一场大乱,城中费、李、王、崔四族十六岁以上男丁尽被韩浩所部斩杀殆尽,妇幼尽俘,与焦触家眷一并解往河南去。

得郭图回报,袁绍初闻焦触、郝萌怀县yù起事时。因公孙瓒虽退守易城,存粮三百万石,又深掘沟、高筑墙,不似还能出城为敌的模样,然青、冀、幽另有其田楷、单经等很多旧部在,又有太行张燕虎视,他自家不敢轻出,本yù遣颜良统两万军马南下,呼应河南叛军与宗贼。审配夙来见不惯郭图小人之举,阻之云:“自董卓乱起。将军发难,海内来投。士民欢乐,全军效命,诸侯莫有不从命者!此祖上庇荫,将军善正之故也!然今谋一郡之地,数千武夫,何留意于yīn私小人辈?素闻河南军敢战,张晟统乌合之众,若焦触、郝萌事不成,张晟定难敌,则吾两万军蹈麴义复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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