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操心女儿的毕生,这几年一向要给芷儿说媒,都被她推了出去。这阵子又有合适的,想芷儿说媒的。男方家世一流,她就怕芷儿还是不肯。
“谁说娘不高兴了。”宁芷亲亲女儿的发顶,“娘承诺过你爹,要每天都活的很高兴,囡囡也一样,对不对?”
“甚么……”
额尔敦神采乌青,狠狠的瞪着宁芷,肝火几近喷出来,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她缓缓起家,接过了珍珠链。
宁芷并不想跟大胡子生怨,她也不想再跟额尔敦议论阿绥哥哥。
次日天子设席接待额尔敦,此次设席,他将宁芷也将来了。
“你做了白狼国的王,可有妃子?可有子嗣?”宁芷问。
她没有健忘本身此行来的目标。
“现在我再赠给你,你要不要?”他将紫电剑拿到她面前。
宁芷返来时,囡囡还没有睡。
“……”宁芷看向他,“这把剑当初我还给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再接管。再说了,断过的剑就算镶的再没有陈迹,还是断剑,早已不复当初。”
在洞房那夜,他便将他平生做的统统错事,都奉告了她。
“可他还是死了,可见他犯的罪,要用他的命来赎。”他道。
“统统凭大王的情意。”天子道。
宁芷听了这话,眼眶一红,心头涌起阵阵的怒意和悲伤。固然她晓得阿绥哥哥确切做了很多好事,但她仍容不得旁人这般说他。
“你约我出来,另有甚么事吗?”她问。
他嘲笑:“你们大安女子,是不是都讲究从一而终?”
各种错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说了。
“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好人,他都是我的丈夫。他的确做了好事,哪怕他已经下了天国,来日我死了去地府,也一样会去寻他。”宁芷赤红着眼道。
额尔敦听了这话,实在刺耳的很。
额尔敦嘲笑:“呵……”
“……”宁芷莫名生起一丝惧意,她不由后退一步。
她当即:“不管是那里的女子,都只会为她所爱的男人从一而终。”
“我家中有女儿,不便出来太久。”她道。
“大胡子!”宁芷听着拧眉。
“小芷,这人间最无用的就是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而我要的酬谢,你只怕也给不起。”他说着碧蓝的眼眸在夜色当中更加幽深,竟有些森森可怖。
他奉告她,他是一个甚么样的好人。他曾跟元真勾搭过,他千方百计害过太子哥哥,他因为妒忌派人去追杀大胡子,他想帮忙他父皇谋反
“这把紫电剑,你还记得吗?”他拿起紫电剑。
“……”她看着紫电剑,倒是面无神采。
她本想开口,看女儿这神采,最后甚么都没有说。
“你们大安女子,是不是都像你这般绝情绝义?”额尔敦冷声道。
“娘,你快去睡吧!我带囡囡睡。”宁芷说。
额尔敦也有此默契,他与容非友情十余年,因而话题便落到了了容淑离身上,谈的是当年他们在黑榆林的各种光阴。
“而你却还在为他的命悲伤怀想,宁芷,你们大安女子当真奇特。”额尔敦又道。
额尔敦嘲笑,不由忍妒火中烧!
陈氏看女儿仿佛有苦衷,实在她也有苦衷。
阿绥哥哥,倒是很密切!额尔敦心中嘲笑。
“你倒是很记念他。”
“是,我谅解了他,我与他结婚多年。我们相互承诺过,要做好人,多做功德,以赎他曾犯下的罪过。”宁芷道。
“而你谅解了他!”额尔敦神采冰冷。
此次设席,天子只字不提国事,只叙两国风土情面及前尘旧事。
她亦晓得,说对不起,真的毫无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