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的神情凝重起来，轻声道：“我此次来，不是来听你抱怨的。”
连番苦战的西北军固然士气昂扬，但正如以一敌众的徐北游，极其怠倦，面对人数上占有了绝对上风的草原雄师，西北雄师的局势仍旧是不容悲观。
玉门关外的主帅大帐，氛围极其凝重，在张无病安插完军令以后，西北军的各大主将纷繁走出大帐，只剩下张无病一人单独坐在案后，以手扶额，悄悄喟叹。
走出一段间隔以后，张无病半蹲下身，捏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没有太多的土腥味，也没有春日的青草味道。
承平二十四年，春末的最后一点尾巴。
张无病站在瑟瑟北风中，左手按住腰间的刀柄，伸出右手。
与雪花一道而来的另有愈发酷寒的气候，这也申明西河原的局势非常不容悲观，当然，这里的局势并非是指战局，而是说粮食。
张无病抛弃手中的泥土，轻声道：“早在十年逐鹿的时候，我还是白莲教的人，曾经率军与西北军有过比武，大败亏输，当时候的泥土就是如许，被踩踏得极硬，就像石头一样，那一战给我的印象极深，以是我一度梦寐以求之事就是统领这支雄师，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还与你一样，身佩大将军印，几近已经是武官极致。”
张无病出声笑道：“大丈夫立于人间，说到底不过是一死罢了，何必与人抱怨。”
不过因为这几年气候非常酷寒的原因，现在西河原的产粮并不悲观，难以保持西北雄师的人马耗损，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朝廷调拨粮草，而朝廷又极其依靠江南，以是朝廷不得不先平江南，然后才气顾及西北。
……
来人答非所问道：“西北这处所，也算是我的故乡，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去逛逛？”
徐北游双手笼袖，点头道：“我与你是不一样的。”
张无病突破沉默，“再有三天的时候，林术的雄师就会过来，不管是我们脚下的安门堡，还是身后的玉门关，都能够丢，但是必然要让他支出充足大的代价，确保他们在短时候内有力打击西河原。”
张无病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林寒亲率王帐亲卫雄师赶到以后，固然草原雄师在兵力中仍旧占有上风，但士气降落，两边堕入对峙地步当中，各自临时休整，只是张无病和林寒两民气中都非常明白，此次对峙不会持续太长时候，最多再有三天的时候，两边就会再次交兵。
因为他的面前多了一人，一个本不该呈现在此地之人。
张无病笑了笑，自顾说道：“不过现在这支西北军与当年那支西北军还是有些不太一样，这不好说上任西北军老都督诸葛恭如何，实在是几十年没有兵戈，当年那些白叟死的死，没死的恐怕也少有能上马而战之人，现在的这支西北军，太年青了，不管如何练习，哪怕有最好的战马和铁甲，如何能与整日在马背上的草原雄师比拟，以是啊，西北的局势很难。”
其实在这三条前程以外，另有别的一条前程，那就是投降草原。
张无病蓦地昂首，脸上暴露凝重警戒之色，不过随之就变成错愕。
张无病带领的西北雄师与林术带领的草原雄师在凉州境内展开一场骑军大战，这场没有任何花梢的正面大战勉强算是不分胜负，接下来的数旬日内，世上最强的两支骑军又是持续交兵，张无病且战且退，林术轻敌冒进，被张无病所伏，大败亏输，使得本来筹算直逼陕州的林寒雄师不得不向凉州挨近，以策应林术残军。
不管如何说，草原之大，足以与大齐相提并论，西北以一地战一国，压力之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