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莫道难消美人恩[第1页/共2页]

提及来他还真有点想萧知南。

伉俪嘛,相互之间搀扶前行,不管之前如何,也不必多操心机去多想将来如何,现在很好就已经足矣。

徐北游借着月光将手中信笺上的簪花小楷一字一字看过,每个字都是信的仆人亲笔所写,每个字都写得极其当真,每个字都写得极其清秀,一列列,一行行,字字清楚,字字用心,约莫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徐北游感觉这些字很敬爱,有娇憨之气,想来所谓的见字如面,见字如人,不过如是。

徐北游盘坐于水榭中,将信笺摊放在腿上,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既然是已经结婚的人,再去多些不该有的心机,不该,不好。如果执意如此,两人皆负,倒不如当断则断,佛门所谓的挥慧剑斩情丝,应当就是如此。徐北游啊徐北游,人贵有自知之明,也贵在满足二字,你本就不是豪杰,只是一个乘势而起的荣幸儿,当初不过期望三间瓦房一个媳妇,现在坐拥广厦千万已是幸事,却犹是不知满足,现在竟是宵想起齐人之福了,当真是贪婪不敷,贪婪不敷。古往今来,不说史乘如何,就是你本身亲眼所见,青尘萧慎等人贪求长生而不得长生,萧玄萧白父子贪求承平而不得承平,如此各种,皆是前车之鉴,天然要引觉得鉴。正所谓前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先人而复哀先人……”

佳耦齐眉。

承平二十四年三月初三。

徐北游把三页信笺的内容几次读了几遍,内里没有提及一句国度大事,只是说了很多细碎小事,乃至另有异化了一些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用没有炊火气的字来写尽是炊火气的事,初看略显聒噪,再看有点意义,最后就尽是温情了。

第二日,天气微亮,徐北游在解缆前去湖州之前,将一封连夜写好的家书交到了唐圣月的手中,因为是家书,也就不消飞剑传书这等大张旗鼓的手腕,以是请她代为转交畴昔。

如此论来,本日的他算是做了一件“能为凡人不能为之事”,应当也挺“豪杰”的吧?

禀夫人,近况一二事。

当然,当时韩瑄之以是说这番话,并非是要教诲徐北游甚么大事理,仅仅是因为当时年幼的徐北游问了一个刁钻题目,为甚么先生是孤身一人呢?因而韩瑄就说了这番“正理”,粗心就说和他差未几的人都娶妻续弦,而他倒是在嫡妻亡故以后毫不续弦,这既是情深,更凸显他是“豪杰”。

徐北游板滞当场。

我欲明其事,六合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统统,一毫而莫取。男人开阔荡,其身正,不令而行。望妻切莫费思,夫必自重。

徐北游苦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别后,孤身独坐,身处静夜,望月明星繁,忽忆卿,心恻。觉负卿很多,不知所言。

当然,现在再回想起来,这仅仅只是父子两人之间的小小打趣,不过用在面前当下,倒也能说得畴昔。

能为凡人不能为之事,方是真豪杰。

与萧知南的调侃普通无二,徐北游在开首也用了一个“禀”字。

他俄然想起小时候韩瑄给他讲过的一个“事理”。

同时韩瑄还列举了很多例证,比如以平常百姓而言,遵循朝廷律法,男人能够纳妾,可也仅限于有官身之人,平常百姓只能娶一妻,不能纳妾,如果在这些百姓中,谁能纳妾,那便是了不得的人物。反观与百姓相对的天子,为了皇室子孙畅旺,必必要年年选秀选妃,对于天子而言,“凡人”必定不能是平常百姓,而是过往的历代帝王,如果有天子不选妃,只娶皇后一人,那么这位天子天然也是能为凡人不能为之事。刚巧前朝大郑的孝宗天子还真就只娶了一名皇后,因而韩瑄便以孝宗天子为例,苦口婆心肠说了很多,终究让小徐北游明白了一个事理,先生不娶妻,实在是“能为凡人不能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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