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不晓得的是，就在方才不久前，安然先生张百岁曾站在这儿看佛，玄教教主慕容玄阴也曾站在这儿看佛，秦穆绵是第三人，而他则是第四人。
秦穆绵笑了笑，有戏谑也有调侃，“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何瞧也是小恋人比师母更首要。”
大抵是是时移世易的原因，秦穆绵不像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口气略转暖和，“细心一想，你一个小孩子要面对一个偌大的镇魔殿，找个背景也在道理当中，萧家丫头，要边幅有边幅，有职位有职位，手中还捏着不小的权势，如何看也是最合适不过的抱负人选。”
秦穆绵笑了笑，一针见血道：“跟着萧家小丫头是假，想见唐圣月才是真吧？”
张无病轻声道：“他不像你们自小就长在宗门当中，前不久的他还只是个乡间少年，公孙仲谋本来筹算花十年的时候培养他，现在只是开了一个头，你所说的委实是有些能人所难了。”
秦穆绵抬起手腕，腕下的刀柄微微闲逛，轻声问道：“你又重回萧家门下了？”
秦穆绵收回视野，瞥了眼徐北游，接着说道：“对了，你既然已经到了江南，那你可曾见过张雪瑶？我猜八成是没有，不然张雪瑶毫不会让你跟萧家的小丫头混在一起。”
秦穆绵的确与萧煜有缘无分，在那场女人之间的战役中，她败给了林银屏，并且还是完整的完败，终究的成果是林银屏入主帝都皇宫，登上皇后尊位，她的儿子萧玄则是担当了萧煜的帝位，成为大齐的第二任天子承平帝。
徐北游沉默不语。他对于秦穆绵此人略知一二，出身玄教，算是完颜北月和慕容玄阴的师姐，叛出玄教后自成一家，年青时曾经与大名鼎鼎的萧皇有过一段恩仇情仇，恰是是以才与林皇后成为一辈子的大敌，对于肖似林皇后的萧知南，秦穆绵天然不会有甚么好感。
“没听懂？”秦穆绵摇摆着腕下悬着的刀柄，嘲笑道：“如果有两个女子放在面前让你来选，一个大富，坐拥一份足以让你平步青云的偌大师业，一个费事，除了本身以外再无他物，你会选谁？”
秦穆绵毫不包涵地笑道：“你啊，再过多少年也是个只会跟人家脱手的命。地仙十八楼也好，神仙九重天也罢，再高也高不过天去，千刀万剐也好，死无葬身之地也罢，再低也低不过地去，天高地深，只凭脱手能有多大出息？只是一个御六气那是决然不敷的，还要学会分阴阳，明局势，顺潮流，随世而移，应时而行，顺势而动，如此才气在这人间多上那么几分清闲。”
秦穆绵分开大雄宝殿以后，见到了已经等在内里的张无病。
秦穆绵不屑道：“能人所难？当年萧煜的景况比他还惨，二十岁那年分开东都，身边只要我和林银屏，修为也不过是鬼瑶池地。三十岁那年即位称帝，坐拥天下，环球无敌。现在只是让徐北游对付一个镇魔殿，莫非比逐鹿天下还要难？”
“太妃？”
张无病微微前倾身材，施礼道：“见过太妃。”
徐北游来到三世佛的佛像前，学着秦穆绵的姿式抬头看佛，只见金身灿烂，唯我独尊。
“就像当年的林银屏一样。”秦穆绵的脸上俄然暴露一抹毫不粉饰的厌憎，“都是公主殿下，都有一份好生丰富的嫁奁，男人们天然晓得该选谁，徐北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无病没有否定，用他那口带着西北口音的嗓音道：“刚才你已经见过公孙先生的弟子了吧？他是来江都找师母的，不过因为镇魔殿的原因，迟迟不能进入江都城，前不久在大报恩寺还差点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