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突然色变。
持扇公子哥也不觉得意,笑道:“既然你说剑宗的端方,那我倒要看看剑宗的端方有多大,传闻是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只是冯朗底子没去看牙牌上的内容,只是安静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也不晓得你是多大的官,我晓得这儿是江都,那么你们就要按江都的端方来。”
紧接着有一名姿容绝顶的女子在一众剑士的簇拥下朝这边缓缓走来。
江都二十四坊,以天元、正心、繁华、繁华四坊登顶,其次是道术坊、道政坊、金城坊、修德坊四大坊,此中道术坊本来是江南道门独占,现在归于徐北游之手,道政坊是暗卫府及城内其他从属衙门地点,金城坊多为平常富贾居住,而修德坊则以书院、书楼、书坊以及文人雅士寓所为主。
儒衫男人哦了一声,“成心机,真成心机,本来是剑宗高足,本来这道术坊是剑宗的私产啊。”
江都城与帝都城最大的分歧在于那边?
本来站在儒衫男人身后的两名刀剑妙手别离向前一步。
果不其然,儒衫男人被噎得神采青白一片,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冯朗猛地握住背后剑柄。
不是甚么江都有钱帝都有权,而是江都保持了千年前的坊市格式,帝都在几经变迁以后,坊市轨制早已名存实亡,固然仍以坊市分别地区,但其内部的坊里门禁却被裁撤,总得来讲只要表里城之分,却无坊市之隔。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一名面如冠玉的年青公子,姿容风雅,手里把玩着一块碧玉垂饰,仿佛劈面前的统统都无动于衷。
无庸置疑,这两人都是实打实的一品境地,反观冯朗,现在也不过才了邻近二品境地,不然他也不会摊上这个苦差事,如果真的脱手,如何看,冯郎都是要被一招秒杀的了局。
当年大楚权臣李孝成能够在江都城中独战半坊之地,而后再无人能有此殊荣,现在徐北游把持道术坊,倒是在偶然中完成了这桩豪举。
下一刻只见十余名面庞呆板的剑士平空呈现,将一行人团团包抄。
公子哥嗤笑道:“可现在的剑宗有这个本领?也是,如果一剑不敷就再来一剑,两剑三剑千万剑,老是能摆平的。”
冯朗倒也没有如何惊骇,每年来江都肇事的过江龙多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强如慕容玄阴和张召奴都前后栽了跟头,你们几条小鱼小虾还能掀起甚么风波?
那人盯着冯朗好久,点头道:“好,好得很,你是哪家的人?倒也是张伶牙俐齿的巧嘴,还真让本公子起了几分惜才之念。”
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让冯朗神采微微发白,不过他还是半步不退,“我说过了,你们要讲朝廷的国法国法,那就请去天元坊的承宣布政使司衙门说,然后再由布政使大人来与我们说,毕竟布政使大人身上是二品锦鸡官服。”
折扇公子抬了抬下巴。
冯朗不卑不亢道:“鄙人剑宗弟子冯朗。”
在他身后另有两位扈从,一人佩刀一人佩剑,不苟谈笑,气势沉稳,明显是大师族培养出来的妙手保护,而不是甚么江湖散修。
背负双剑的男人猛地向前一步踏出,将那位正在把玩吊坠的年青公子挡在身后。
为首一名儒衫男人望着拦路的冯朗,似笑非笑,仿佛对有人勇于拦路感到非常诧异。
那位一向在把玩手中坠饰的年青公子对中间手持折扇的公子哥用了个眼色,那位公子哥啪的一声合起手中折扇,上前一步,笑眯眯道:“那本官够不敷与你说一说朝廷律法?”
儒衫男人缓缓说道:“这话说得好笑,江都二十四坊都是朝廷的,我倒是不知朝廷何时命令将此坊划归私家了?若真是我孤陋寡闻,还请中间拿出朝廷的文书让我等一观,也美意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