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忍的酸楚涌上心头,我轻抚着她的手臂,细声哄道:“不喝药了,碧莹快醒来,我带你去西域见撒鲁尔陛下好吗?我晓得你很想他,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大理看木尹好吗?他现在非常安然。”
斑斓望着我们满面恍然,似在恶梦当中,平生纠结惑然未解,渐渐颠仆在地。
西枫苑墙头探出的胭脂红梅傲然怒放,冷傲而炽热地俯视着我们,映得六合白璧更加显得一片无瑕,而琉璃天下里的我们几点人影微渺。碧莹看着那似火红梅,淡笑如初,只是轻声问道:“二哥去时可留下甚么话吗?”
“不要喝药!二哥,喝药好苦………”碧莹的声音低得几近听不见。她抓紧了我的手,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是碧莹第一次问起宋明磊离世的情状。我对她轻点头,俯身在她耳边哽咽道:“碧莹放心,二哥尚在人间,现在已皈依佛门,统统安然。”
她的眼瞳俄然淡了下来,急喘了起来。我们严峻了起来。林毕延拿出一颗药丸,欲喂她服下,但是她却竭力抬起肥胖的手,悄悄地挡开了林毕延,对我们极和顺地浅笑,更加短促地喘着气,斑斓的双目半闭起来,她的声音垂垂轻了下来,不断呢喃着:“二哥。”
我觉得碧莹听到撒鲁尔或木尹必然会醒过来,公然,碧莹微睁眼,她的声音充满了无穷的酸楚和迷离,“二哥,我已经厌倦了西域的糊口,求求二哥……不要再把我送走……了,我想木槿,大……哥。”
我同于飞燕愣了一愣,于飞燕旋即了然,在她耳边点头道:“是二哥,碧莹你先不要睡,我们归去再睡啊。”
碧莹定定地看着我,虎魄的眼瞳微微地起了一丝冲动,然后流下一串泪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向那红梅,笑道:“木槿,还记得吗?那一年的胭脂梅开很多好啊,比现在的还要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