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因着大伯帮人盖屋子才没了,春娘便闹得那家人屋子也盖不下去,还赔了一笔银子,最后带着家眷回了老婆娘家这事才罢,现在便是桃子村、桃花村谁都不肯去招惹春娘,若真叫她惦记上了,可不是等闲能洗脱得。
她疾步向家中走去,现在只盼着三郎从速复书,她也好端庄拿个态度和主张才是!
茶娘又和曾想和春娘搭上干系?只三郎不在家,现在族长他们能找甩锅撂挑子的人,也只要她这个弟妹了。她也实在不想春娘真的坏了他们岳家祖上的名声,这才帮着洗脱了两句。若真是说春娘循分守己没半点儿出矩之事,便是茶娘也不信的。
此时,躺在春娘和岳大郎曾经的梨花雕花大床上的男人正搂着春娘回味方才的甘旨,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更何况他偷的是守节的新孀妇!这孀妇固然色彩不如那些小娘子,但倒是个实足的骚货,他勾勾手指她就能软了骨头一样,更何况她也算是风味犹存了,对他这个现在一样丧了妻的鳏夫来讲也甚是对的上胃口。
晓得仪姐儿没得为这些龌蹉事操心,茶娘到底放心些了。
那妇人一副焦急分开的模样便是茶娘也只能无法感喟,摊上这类事,族长只怕也是不想管的,端的不让招婿,以春娘耍泼的性子只怕要闹大了去,告到衙门去也是能够的,谁让大周朝有寡居一年便可再醮或招婿的法规?只是这世上没得几个妇人做得出这类事!
仪姐儿点头,“阿爹前次的手札还是要你先生去处事,只怕一时回不来,也不晓得他晓得此事了心中作何感触……”仪姐儿又甩了头再不想去想这些,手一翻,将床头柜上的小匣子翻开,内里躺了两三封手札,都平平整整的装在信封里,看起来珍惜极了。
仪姐儿的脑袋乱哄哄的想着这些个也没想出个成果来,一翻身干脆又下床去和萝姐儿做针线。过了会,泉娘悄悄出去看仪姐儿,瞧她一副安然的模样便从速归去禀告了茶娘,茶娘正在哄还不睡的言哥儿,闻言点点头,“到底还是个孩子,便由她罢。”
春娘散着头发,媚眼如丝,那里另有常日里半点恶妻的模样。她依偎在男人怀里,有些粗糙的手悄悄的拍着男人多毛的胸口,“你承诺我的,等我压服族中大家,你便要来我家中成我夫婿!”
这野男人姓向,五年前就死了老婆,他本是鳏夫,长得倒是高高大大,结实白面,便有那很多的小孀妇老孀妇娘子们瞧着他暗抛媚眼送秋波,他不是端庄人,这几年他也没少不端庄的娘子,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却又因为行事周到,运道又好,竟从未被人抓到过现行!
这回不过是路过桃花村多看了那在地里干活的春娘几眼,这娘子干活便干活,扭着个屁股做啥?不过那屁股可真大……一探听,这向大郎便晓得她是新丧了丈夫,现在女儿出嫁儿子跟着无能的小叔子出门只一人在家中,早晨便摸上了门。
又过了几日,茶娘又被叫去了族长家,一个妇人拉着她说了半响,话里话外的意义都是这回他们端的儿没抓到春娘任何把柄,但她究竟为何俄然起意要招婿,便是大家都未想通。照理说,她一个寡母,还在守节期,要么整日守在家中,要么就下地干活,都是有人瞧得见的,那里有机遇同人尾首私通?那妇人便刺探茶娘可否晓得些个甚子,茶娘哪晓得?
今后,他便再也不消过畴前那狼狈的日子……
仪姐儿心中不快,萝姐儿便哄她,“老爷出门也有好几月了,可曾传闻甚个时候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