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肥胖的女人披头披发地爬了起来，趴在门上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杨姑姑面色仍有踌躇：“她如此宠任你，你如何肯帮我扳倒她？”
慧娘取下她头顶的湿布，沾了些凉水又重新放了上去。
杨姑姑怕她死了，丢给慧娘一包红糖和一块生姜，慧娘煮了一大壶热姜茶给柳令漪灌下。
慧娘馋的舔了舔嘴唇，“我没事的，你是病人，还是你喝吧。”
“你也喝点御御寒，别被我感染了，不然谁来照顾我？”
慧娘怯怯地看了杨姑姑一眼，捂着伤口走了出去。
“姑姑别恼，先听我一言，我手里有郭嬷嬷私放印子钱的证据，只要把这些交给她的下级，郭嬷嬷这个掌事是必定做不成了。”
“还不快起来，等着谁服侍呢？我奉告你，明天郭嬷嬷不在，谁敢偷懒，先问问我的鞭子！”
两小我筹办再次躺下的时候，屋内俄然传来一声锋利的叫唤。
说罢，柳令漪再次堕入了昏睡。
柳令漪想叫她，嗓子却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分开浣衣局。”
半夜，柳令漪发了很多汗，嚷着要水，慧娘忙又给她灌了一碗温热的姜茶。
柳令漪点了点头，感觉精力好多了，拎起水壶给慧娘也倒了一碗，“你也喝点吧。”
柳令漪转头看向慧娘，“你先出去，帮我关上门。”
她收起鞭子，正筹办分开，柳令漪躺在床上，声音沙哑的仿佛天国的鬼怪。
杨姑姑说罢，一鞭子直接朝柳令漪抽去，慧娘忙扑倒柳令漪身上，替她受了这一下。
她嗓音沙哑，安静道：“你到底是个姑姑，就是权力再大，还能大过郭嬷嬷吗？”
“谁答应你们在这偷懒的？”杨姑姑拎着鞭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女人被打得惨叫连连，还是扯着许姑姑的衣角要求道：“你们、你们抓错人了，我是、我是镇国公的嫡女……我是李棠薇！”
她阴恻恻地提示道：“就算郭嬷嬷垮台了，她部下可不止您一名主管，杨姑姑可要早做筹算啊。”
慧娘闻言这才端起碗喝了个洁净，柳令漪又取出小寺人给的药膏，之前她没舍得用，全都给慧娘擦在了伤口上。
慧娘无法道：“是阿谁疯女人，她又发疯了，这一闹又不晓得要闹几个时候了！”
柳令漪张张嘴，慧娘忙给她灌下一大碗水，冰冷的井水钻进滚热的腔子里，呛得她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狠恶地咳嗽起来。
“快去！”
慧娘忙不迭磕了两个头，“姑姑，筠筠她发热了，求您赏她点药吃吧，不然她烧起来会没命的！”
“你总算醒过来了，我还觉得你要死了呢！”
哀嚎声很快响彻了整间屋子，柳令漪不忍地别过眼，眼下的处境，她连自保都非常勉强，更别提救人了。
柳令漪松开她的鞭子，坐直身子，淡淡道：“你头上有郭嬷嬷，只要她不倒，你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恰好你和郭嬷嬷年纪相称，如果想熬到她死，说不定先给本身熬没了。”
她喝了半碗，就退开了慧娘的手，“哪来的糖？”
柳令漪的神采惨白，嘴唇干裂，一滴血珠晕开，白面红唇，看着有些瘆人。
“甚么前提？”
“你！”
“可不就是她么，挨了好几次打，可就是学不乖，别理她，一会姑姑就来打人了……”
慧娘摸了摸后背，褴褛的衣衫被抽开一个大口儿，上面一道长长的血痕，疼得慧娘直掉眼泪。
杨姑姑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终究下定了决计，“成交！”
杨姑姑抬起手又是一鞭，只不过这一次，鞭子被柳令漪紧紧抓住，握在了手里。
慧娘担忧道：“但是……”
柳令漪捂着嘴，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不是帮你，是和你做买卖，我天然有我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