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把柄，可她现在还没有能威胁郭嬷嬷的本钱，只能假装不懂。
柳令漪心头一松，公然和她猜的一样，郭嬷嬷不会算账，管事理家本就是她的特长好戏，恰好借着这个机遇看看能不能通报些动静出去。
郭嬷嬷喊了声‘出去’，然后取过一旁的冷茶泼在小寺人的脸上。
慧娘最怕嬷嬷的鞭子，闻言立即乖乖闭嘴睡觉了。
慧娘在屋子里瞥见了，摇点头嘴里碎碎念着：“完了完了，又疯了一个。”
柳令漪心头一惊，冒死挣扎起来。
她走到门口，俄然被人从前面捂住了嘴。
“那是因为我们的屋子太脏了，但是内里的很洁净，细闻另有淡淡的甜味。”
“这是你洗的？”
“不是，前次我被嬷嬷浇得浑身是水，往身材里塞了很多这类干草，内里的衣服不但干得快，并且没有霉味，”柳令漪抓了一把身下的干草，“你闻闻。”
柳令漪被留在了郭嬷嬷身边，她发明郭嬷嬷不但违逆宫规偷偷放利，利钱还远超本朝律法规定的三分利。
第二日，郭嬷嬷像平常一样查抄洗好的衣服，发明柳令漪面前的格外干爽，并且另有一股淡淡的甜香。
柳令漪从身后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念叨甚么呢，谁疯了？”
柳令漪低声应下，仍旧非常当真地将手里的衣服洗好，然后去取几位嬷嬷的衣服。
等柳令漪回到罪奴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走到门口，却俄然闻声内里传来鞭子抽打皮肤的声音。
慧娘放在鼻子上面嗅了嗅，“除了土味我甚么也没闻到。”
郭嬷嬷见她礼数全面，愈发对劲地点点头，“倒是很故意机，今后你专门洗我们几个的衣服，各宫下人的就不消你管了。”
她咬牙忍下疼，“嬷嬷为何不将这些人借的钱都记在帐本上，如许便不怕有人认账了。”
柳令漪双手交叉放在额前，恭敬道：“回嬷嬷的话，是我洗的。”
慧娘吃痛，往干草堆里缩了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弄那些干草做甚么，莫非不是饿疯了？”
柳令漪在门缝中模糊可见他已经被抽晕了畴昔，她悄悄敲开了门，低声道：“嬷嬷，我来取换洗的衣服。”
本来郭嬷嬷在宫中私放印子钱，这些小寺人们借了钱还不起，就想了个别例偷偷把上面的本金数改了。
郭嬷嬷正在气头上，抬手就是一鞭子：“打死这个，其他的天然诚恳了，你少多管闲事，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她从门缝里模糊能瞥见挨打的是一个小寺人。
郭嬷嬷收了鞭子，目工夫毒地盯着她，“好，今后你不消跟那些人洗衣服了，就专门服侍我。如果你敢害我赔钱，立即打死！”
柳令漪盘算了主张，白日里还是哑忍不发，到了早晨才把洗好的衣从命绳索上取下来，内里塞满了干草。
柳令漪不经意间瞥太小寺人脚边的‘契书’，便明白了是如何回事。
“嘘，你小点声，别把嬷嬷招来了。”柳令漪挨着慧娘，怠倦地闭上了眼睛，屋子很小，大师都挤在一起，在如许酷寒的夏季格外的暖和。
慧娘仿佛抓到了甚么证据，忍不住进步了声音，“草都能闻出来甜味，还说你不是饿疯了？”
“如果嬷嬷信得过，我来替您算账。”
“只要嬷嬷赏一口饱饭，我包管再也没有人能赖掉任何一笔利钱，如有食言，嬷嬷随时打死我。”
柳令漪挨了一下，肩头立即皮开肉绽，暴露青紫的血痕。
以她的本领，实在只用一天就能将账目理清楚，但是留在这比归去洗衣服要舒畅很多，她用心放慢了速率。
小寺人悠悠转醒，告饶道：“嬷嬷饶命啊，主子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了这么个昏招，改了契书上的数量，今后再也不敢了，求嬷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