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报的军士把手上的木盘递上,道:“他没说甚么,给了标下这些,求标下替他通报。”

他出征前,宋杰勉强同意,回京后为他迎娶苏沐语,现在俄然来信要给他说亲,确切有点出奇不料。

能为宋诚正妻的只要一人,不管终究挑选了谁,都把别的家属获咎了。顾兴祖感觉宋杰这么做,殊为不智,这是为宋诚竖敌。

宋诚道:“珠子既是他送你的,就收下吧,下不为例。”

军士只好去回绝,刚走没一会儿,信使来了,带来了顾淳密信的同时,还带来两封信,一封是宋杰的,一封是苏沐语的。

“老夫还想回京后为冰人,现在看来,没戏了。”顾兴祖捋须苦笑,道:“西宁侯太重门庭了,就不怕获咎落第的国公吗?”

“有事也应当去找提督,来我这里做甚么。”宋诚仍然冷酷。虽说六百年后那些事不是他干的,可如何说也是他子孙干的,宋诚把那笔帐记在他身上,让他替子孙受过,因此对他恶感满满。

如果有一人伤亡,怕是你会发疯。顾兴祖斜睨宋诚,忍了再忍,总算没有笑出声。宋诚既然要作大义凛然状,他当然得共同他演戏。

宋诚神采古怪:“他送礼,还拿木盘?”

出征哪会没有伤亡?宋诚竟然做到了,这是古迹哪。宋诚本就圣眷昌大,再有大功在手,那得红到甚么程度?现在宋诚没有返来,父亲宋杰先显摆上了,不但没有人感觉宋杰做得过分,反而变着体例凑趣奉迎,此中送礼的多如过江之鲫,求亲的也很多。

新军的民风一贯极好,大抵这是军士第一次收纳贿、赂,神采极不天然,讷讷解释:“标下想着他是倭国天皇,该当为他通报,可他非要把这珠链塞给标下,标下推委不过,只好……只好……”越说越来是小声。

木盘上是一串由一颗颗拇指粗的珍珠串成的项链,在烛下收回温润的光芒,光是这串珍珠链就代价不菲,他却只用来送给通报的军士,可见有多风雅了。

两人相对苦笑,帐门外脚步声响,井源的声音传来:“你们好安逸。”他这些天忙得团团转,这两人却闲坐喝茶,实在让他恋慕。

宋诚把信收起折好塞进袖里,和顾兴祖起家相迎。井源在前,彥仁在后,一起走了出去。

看了密信,顺手烧了,宋杰又拆了家书,前半封信还好,只是一些吕氏驰念他的话,后半段的话却把宋杰吓了一跳,失声道:“要为我说亲?”

信子出去重新清算一番,低头退了出去,彥仁深深看了信子一眼,心中震惊,道:“这是……”

“陛下邀老夫一起过来你这里坐坐,你不会不欢迎吧?”井源看着宋诚道。

这也是宋诚看到信吓了一跳的启事,凡是没有婚配的国公嫡女或是嫡孙女全数在列,天子选妃都没如许的规格,父亲这是要做甚么?

一杯茶没有喝完,彥仁来了。这位天皇自从住到将军府后,井源就没理他,又传闻征倭之事是宋诚一手策划的,而宋诚对他极其冷酷,他有些忐忑,思之再三,决定拜访一下宋诚,看看宋诚对他的态度。

统统这统统,都是为了减少伤亡。

征倭大获全胜的动静传回都城,宋杰就抖起来了,不再去莳花馆,而是每天鲜衣怒马,主子如云,在都城招摇过市。如果说在土木堡,救驾之功大过天,那么把倭国收归版图的功绩也小不了,更有动静传来,全军没有人伤亡。

军士正这么想,就听宋诚轻启薄唇,吐了两个字:“不见。”军士把求救的眼睛投向顾兴祖。

这是拿人财帛替人消灾吗?顾兴祖一见军士的模样就笑了,对宋诚道:“他大半夜的找来,说不定真有甚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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