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庾太后锁眉沉思,顾钰又趁胜追击道:“太后娘娘,您也晓得,大司马之心已路人皆知,朝廷与桓氏之间现在维系的也不过是大要的战役征象,但如果太后娘娘将他逼急了,桓大司马许会效仿魏武与晋文帝,提早行谋图废立之举,而现在的朝廷又有多少才气与之相抗?”
桓澈应是,旋即便回身至桓府大厅接旨,接旨以后也不作半晌逗留,不带一兵一卒便登车随那小黄门进入台城,只不过在他走以后,身后还稀有名隐卫尾随而上。
说完,他还哈哈一声大笑,在顾悦与虞氏呆怔的目光当中,又翩然迈步,扬长而去。
顾钰很诚笃的答了声:“是!”
小黄门心中极其不忿,可不忿又如何,谁让兵权全把握在了桓氏诸兄弟手中,桓温及其幼弟桓冲执掌长江中下流军权不说,就连其二弟桓秘都掌管着都城表里一大半的禁军,桓温若真逼宫,晋室毫无还手之力,就凭那极少数的皇城六宿军卫又能拿有近十万兵马的桓氏诸兄弟如何?
虞氏与顾悦惊诧不解,但坐在青帷小车当中的顾七娘倒是面色羞赧,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待她撩开车帘了望桓澈拜别的身影时,便只见那道白影已隐于宫墙当中。
顾悦再次摇了点头,直是哽咽般的说道:“只是感觉对不起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说罢,又看向妇人道,“婧娘,我们归去吧,去顾府的安康城西,我想再去看看她!”
听到这里,妇人的神情一愕,旋即嘴角模糊勾起一抹笑,似不太信赖普通再问了一遍:“是么?她真这么说?”
小黄门极其识相的点了点头,言道:“那咱家还是再等等好了!”心中倒是暗道:这是个要性命的苦差事,如果惹得大司马不快,便是人头落地也说不定,也不知太后到底作何想,非要来招惹这两尊大小杀神。
忽听此动静,桓温亦是眉峰一耸,暗道:“太后这是何意?莫非还想以顾十一娘诱我儿入宫?”
竟然真的来了?
顾钰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庾太后心中竟会有如此猜想,她也没有当即答复,而是在思考着庾太后诏见桓澈的企图,莫非……还与她有关?
“太后娘娘,请听臣女把话说完!”这时,顾钰方才见礼接道,“据臣所知,朝廷在半月之前就已颁下旨意,诏令桓大司马回安康中枢台城参政,许以司空之位,录尚书事,是也?”
妇人的神采也是一变,又道:“她竟分歧意?莫非她还想让沈氏居我之上?可她生母现在还是个疯子,让一个疯子做宗妇,岂不成笑吗?”
庾太后气得胸口狠恶起伏,好半响,才在天子的软声安抚下才停歇气愤静下心来。
桓温看向他道:“是么?你知其企图?除了想以我儿为质来管束于我外,太后还能有何企图?”
而此时的勤政殿内,庾太后竟是勃然大怒,站起了身来,手握玉快意指着顾钰,喝道:“顾十一娘,你大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觉得哀家仁慈,就不能把你如何样?违背圣旨,非论是谁,毕是极刑!”
顾悦非常懊丧的摇了点头。
心念至此,仿佛又想起了甚么,忙又将那筹办分开大厅的下仆唤了返来,说道:“哦对了,咱家另有一事想请叔转告给桓六郎君,就说,太后娘娘赏识顾十一娘之才,已将她招至宫中。”
“是!”庾太后很不耐的答复。
“澈儿这说的甚么话,为父固然儿子多,可那五个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你!”他道,“如许吧!你便随那黄公公入宫,以后的事,为父本身会安排,想必那老太婆也没有这个胆量将我儿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