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哈哈一笑，大吼一声：“周延儒不会放过你们，我已经看到李贼的死期了！”
李老四说的句句在理，百姓们不由重新核阅虎贲师的行动。大多数人眼里，那满满的敌意垂垂和缓下来。
听到李老四的话，上面看热烈的百姓们都有些动容。谁没有一颗赤子之心？谁情愿眼看着这大明天下垮掉？谁情愿被满清鞑子统治做包衣主子？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大明完了，那温饱充足的江南也会垮台。
行刑的兵士把枪口架在了张溥三人的脑袋上，冷冷看着这名动天下的三个复社魁首。
李老四站在平台上，冷冷说道：“天下还敢肇事抗税的，有如此贼！”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一些刁民，此时看到平台上的尸身，神采惨白，一个个往前面躲藏，再不敢往前。
“江南百姓丰衣足食，大明何曾有颠覆之险？大师切莫被他们勾引！”
大明朝几百年来，人丁繁衍荒地不竭开垦，明末的人丁起码是国朝之初的几倍，交税的地步只剩下本来的一半。可见起码有一半的百姓是不交税的。一些姑苏的市民，家里的乡间亲戚都是依托在士绅旗下不交税的。
“我的儿啊！”
李老四一挥手。
一百把步枪射击收回的烟雾弥散，把火药的刺鼻味道扩大到全场。火药的味道和地上二十多具尸身的血腥味异化在一起，那味道令人作呕。
听到这个读书人的鼓励，法场中间的人群一下子分为了几群：市民中一些人家里有亲戚是费事小民，被赋税苦压的，都站在了李老四一边，涓滴不动。而另一些市民，家里亲戚都是依托士绅之下，不纳赋税的，则在阿谁读书人的鼓励下蠢蠢欲动。
“筹办动刑！”
行刑结束，法场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百余具尸身，场面非常血腥。
李老四一挥手，一百把虎贲师步枪对准了他们，毫不踌躇地开仗了。
张溥后脑勺上爆出一朵血花，溅了几米远。他睁大眼睛，身子摇了摇，噗通一声朝前倒在了平台上，再没有了动静。
张采和陈子龙一样脑袋中弹，倒在了血泊中。
冲上平台的二十多人，乃至惨叫声都来不及收回，就全数被击毙于地。
只听到噼哩啪啦一片爆豆般的枪响声，一百发枪弹射向了冲上法场的二十多人，一下子把这些人打成了筛子。血柱从打击法场的士绅后辈身上迸出，飞溅了几米，把本来洁净的行刑平台染的大片大片的血红。
“我李老四是个粗人。大师听我的名字，就晓得我的出身。但明天，在姑苏，我要做一件大事。我情愿承担天下的骂名，为兴国伯斩复社魁首张溥三人，以正视听！”
士绅后辈的身后，一些市民都跃跃欲试，筹办跟从士绅们一起打击法场，救下张天如。场面一下子非常混乱起来。
“啪”“啪”“啪”三声枪响。
有些人两种亲戚都有，又或者两种亲戚都没有，则沉吟不语，不进不退。
一些士绅们见百姓已经不再仇视虎贲师，内心焦心。法场木台的右边，一群2、三十人的士绅后辈俄然大声喊道：“李贼勾引天下，杀我姑苏衣冠！”
“现在流贼已灭，鞑子受创不敢入关，天下承平，交那么多田赋有甚么用？交给天子华侈么？天启天子修三大殿，花了天下百姓多少钱？还要更多的银子给他们华侈么？士绅们不纳赋，士绅门下的百姓也一样受益！”
李老四一甩袖子，大声说道：“但是张溥三人，却号令天下士绅对于兴国伯，抵挡税赋。甘愿把这个天下亡了，也决不让朝廷从士绅口袋里取出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