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是你弄错了……”他摆手解释,“他是、是……是华娘的一个丫环……嗯,丫环,早就死了……”
他抿着小嘴,重重点头。
一起上只闻声阮小幺东拉西扯的问东问西。那孩子只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呜呜哇哇不知念叨些甚么,仿佛还不大会说话。
摩尼揭了那赤红的盖儿,便要往她嘴里灌。
“爹爹的孩儿就是我的弟弟,弟弟如此落魄,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不管?”阮小幺道:“爹爹,你自顾欢愉。却任儿子自生自灭,不觉心虚么?”
阮小幺哼了一声,眼中尽是调侃。“抱愧,没人教过我如何有大有小。我娘死了,云姨姨死了,你又不在……”
她牵着他,在世人骇怪而惶恐的目光中,终究不在默立,一大一小。渐渐出了院子。
阮小幺神采一凛,“何人鬼鬼祟祟!”
“不是哑巴……”阮小幺迷惑看向世人,“外头的小乞丐?”
那小娃儿呆呆听着世人言语,俄然似回了神儿,大声叫了一嗓子,“我爹是李季!”
她面色一冷,把瓷瓶扔给了背面的摩尼。
李家终究写的差未几了……
李季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是成心的!这孩子你若中意,便在你跟前养着就是!柳慕云那处我已多烧了些纸钱给她!你另有甚可怪我的!”
几人目瞪口呆。
她低头去看那孩儿,见他还是有些惊骇,清澈清楚的视野偷偷对着这个男人,与其说在看“爹爹”,不如说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阮小幺哈哈大笑,也不嫌脏,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孩子,你爹真是李季?”
她寒声道:“你也晓得对不起孩子她娘,早做甚么去了!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为你生下了孩儿,就是任你院里那些姬妾们随便糟蹋的么!”
“哦?”阮小幺嘲笑,“那‘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是你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