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是沐恩伯府的那群人,竟然真的没走。
可见头发好不好不在乎吃甚么,能够就是天生的。
杨萱晓得这位静姑姑。
春桃打断她的话,“女人赐给你的,你就收着,待会儿我跟你娘说。”
难怪现在都未曾见到他的人影,想必是昨夜一宿没睡,正在补觉。
“找不到算了,”杨萱漫不经心肠说:“这根充足长,剪成两半送给桃花也能拼集着用。”
前来议事的耕户有五人,看到杨萱在,并不太惊奇,俱都恭敬地号召声“二女人。”
牡丹花有魏紫,有赵粉另有一株两色的二乔。
杨萱睡得足,精力极好,恰好肚子也饿了,喝了整整一大碗红枣薏米粥,吃了两只青菜包子,还要再尝尝糯米糕。
并且不晓得年画后背以及墙壁上有没有沾上血,倘或杨修文翻开看,又该如何解释?
杨萱沉默。
杨萱捂住胸口,长长喘一口气,“你要吓死人。”
杨萱顿觉毛骨悚然,偷偷侧过身, 倒是春桃,不知何时站在了庑廊下,衣衫非常整齐。
杨萱暗松口气,考虑半晌,去书房找杨修文。
杨萱又是一惊, 下认识地与春桃对视一眼, 心高高提了起来。
可杨修文就不必然了,文人学士最爱观赏书画。
杨萱梗一下,敷衍道:“不急着找,先用那对水红色的,水红色的都雅,再把那对粉紫色木槿花拿出来。”
一夜无事。
杨修文笑道:“看看这半年的账目,阿萱有事儿?”
世人七嘴八舌,不等杨修文开口,已经把人手凑了个七七八八。
桃花仰着头笑,“我娘在剁肉馅,夜里汆丸子。我能行,在家里这些活计都是我干。”
汤碗里盛得是香薷饮,内里除了香薷、厚朴、白扁豆还加了蜂蜜,炖得糯软苦涩,完整没有苦味。
打发走桃花,杨萱问春桃,“我往年穿小的衣裳都那里去了?”
杨修文笑道:“不是不种高粱,高粱还是要种,但不消种这么多,省出半数来种红薯。红薯产量高,一亩地能产上千斤,是高粱的一倍不足。人能吃,鸡鸭等禽畜也能吃,比高粱合算。”
这一世说不准桃花还是会早早学会针线,即便不能,桃花把这些布头送给静姑姑也是好的,起码能够帮衬她些许……
应当算是功德吧。
桃花脆生生地答复:“因为我吃山核桃,我爹每年春季进山打核桃,我娘说吃核桃头发就长得好。”
杨萱的绢花都是从扬州带过来的,质地和式样都没得说,怎是乡野女子做出来的东西能比拟的?
杨萱嗯一声,嘟着嘴道:“凌晨起得晚,如果歇了晌觉,夜里又睡不着了。爹爹在干甚么?”
只可惜好景不长,静姑姑没过两年好日子,鳏夫因病过世,婆婆说她克夫,将她跟寡母赶出门。
进屋,掩上门,头刚挨着枕头,便沉甜睡去。
张大爷皱着眉头满脸都是质疑,“真的?一亩地产一千斤粮食?这玩意儿咱没侍弄过,能长好?”
反倒是杨芷这个不爱吃核桃的,却长了一把好头发。
杨萱将桃花头发梳顺,先高高地结成两个麻花辫,然后在头顶盘成双丫髻。
杨萱胡乱寻个由头将春桃支走,快步走到北墙根,悄悄翻开画幅。
杨萱冷静听着,忽而想起来,宿世薛猎户也是调集了一帮人练武,还在进田庄的路旁挖了深沟以反对外人随便进入。
姚兰看着春桃没精打采的模样,问道:“夜里没睡好吧,我也是,头先被吵醒过一次刚合眼,又被吵醒了,就再也没睡着。女人传闻没有,昨儿薛家的大狼狗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