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笑笑,鬼谷子就是这般的固执,端起桌边热茶,只道:“徒弟这也是体贴你。”

温玉讶然道:“当朝皇后仿佛也是顾家的人,太子亦是皇后亲生,她莫非就不禁止?”

被称作星魂的男人略带思疑地多看了她几眼,似是不信,这目光直叫温玉窝火,面上虽含笑回敬,却在回身走向板屋的同时,暗自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那一脚有多重她不晓得,只闻声进屋前,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痛呼。

星魂抽了抽嘴角,将长剑往腰上一别,便拉着她的手腕,反身背在了肩上。温玉在他肩头捂嘴偷笑,觑着他那张忽白忽红的脸颊,内心别提多欢乐。

她俄然猛地颠仆在地,捂着脚踝痛呼,娥眉微蹙,小脸都皱巴到一起了。星魂几步便赶了上来,蹲在地上欲查抄她的伤势,温玉立马将他拦住,急道:“你不晓得男女有别么?”

温玉向来不是那种扭假造作的女子,畴前也不谨慎撞见过顾辰暄换裳,当时只一笑置之,许是年纪轻,尚且不晓得男女之间的大防和理应躲避之事,可现在再遇见,却羞怯得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感觉背后那目光灼灼。

男人冷冷地睨着她不说话,目光略略下移,重视到她怀中的衣衫,才转而问道:“你是药谷的人?”

转眼便入了正月,已是新的一年,药谷垂垂被冰霜覆盖,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势很大,夜里裹着棉被缩在床上,听着北风吼怒了整整一晚,第二日翻开屋门,唯见白皑皑的一片,连屋前石阶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六合间皆是银装素裹。让人赞叹。

星魂瞠目,神采变了几遍,泛出诡异的暗红,支吾道:“你不是说那女授受不亲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茶杯,神采微凝,抬眸看她:“你是想问顾相?”

司徒伯轩本来正提壶为她续茶,听到这话,手不由一僵,顿了顿,茶水才从壶嘴倾斜而下,芳香四溢。他不着陈迹的掩去了面上的沉郁,勾了勾唇,状似迷惑道:“不知你只的是哪个顾家?”

“轩年老是甚么人?”

星魂脸颊微红,不知是冻得还是因为羞怯,只是如许看来,他倒比先前风趣很多,端倪清秀,春秋似也与她相仿,只是那性子,却与那古怪的老头儿附近,叫人实在不痛快。

听到前面有流水被扒开的声音,脑中俄然又闪过方才的画面,下认识垂了垂脑袋,便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何上这儿来了?”

“我记得你初来药谷时身上受了剑伤,想必跟顾家有关吧,他们为何要杀你?”

厥后才知,星魂的呈现不是偶尔,他是要接司徒伯轩出谷,只是因着寒冬怕他体内寒毒发作,这才担搁了光阴。星魂自在便跟随在司徒伯轩的身侧,形影不离,想要带他分开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温玉只想从他的口中晓得一星半点儿内里的事,或者说,顾家的事。

温玉低喘着气,心口“扑扑”跳着,手指不断地在袖中矫揉,只觉双颊烧得短长,大抵已经沿着耳根红到了脖子前面,从没感觉这般宽裕过。

屋里跟内里的温度真是天差地别,几口冷风灌过来冻得人直颤抖,又紧了紧衣衫,才持续往前走着。星魂一向跟在前面几步之遥,不知为何,感受相称别扭,像是被监督而不是护送。

星魂不似司徒伯轩,没有那般周到的心机,说谈笑笑间便被温玉绕到了顾家的话题上。

风雪吼怒了近一个月,初融那日,鬼谷子便叮咛她去东面的山颠找火灵芝。

可她只是想多体味顾家,她想要报仇,这个动机一天也没有断过,她终有一天要出谷的。温玉张张了嘴,满脸绝望,但听那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倒是送客的话语。他看了眼门边的星魂,叮咛道:“路上风雪大,护送温女人回药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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