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子现在是名闻天下的玄机公子。”路小山悄悄将她的手从灵越胳膊上不动声色地挪开，“武功卓绝，风韵卓绝，学问卓绝。”他成心偶然地扫了灵越一眼，似笑非笑。
“不错，我的姐姐庄月明与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姊妹。”她情感稍平，眸光当中水波泛动，含着一丝哀色，“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我还记得父亲与他谈诗，谈到了李商隐之无题。他温文笑道：“李商隐之诗，我独爱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胡蝶，望帝春情托杜鹃……”
“那画像中的女子与锦瑟相依，眉宇之间非常温婉。更不令人重视的是，嘴角有一粒藐小的美人痣。”灵越看着庄玉烟的嘴角，吐词清楚。
姐姐的声音如同清泉淙淙，清越非常，“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你可晓得我的名字何来？”
“我还一小我活着。”她低声，一字一句，反复着这句话，令人唏嘘。
明月楼上，姐姐一袭红衣似火，打扮得明艳无匹，含情而立。飞扬站在画案前，为她画了一副真人大小的画像。他看一眼姐姐，就画一笔，那眼神里泛动着情义，令我心碎。
很久，她喃喃自语：“本来飞扬已经死去了几年了！可我却还一小我活着……”
姐姐十五岁的那一天，飞扬想给她送一件特别的礼品。
那一年六月，最和暖的时节，她第一次随父亲去了嘉兴插手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红衣飘飘，雪肤花貌，惊鸿一瞥，便冷傲了全部江湖。
很久，她情怯微语，“他们……现在过得很幸运吧？”
欧飞扬。
飞扬也爱上了姐姐。
武林高低都道她明艳绝伦，风华绝代。立时将当时如日中天的妙手仙子花月姣抛之脑后，赞誉姐姐才是真正的“武林第一美人”。
“庄夫人，你和姐姐但是孪生姊妹？”灵越瞪了一眼路小山，持续问道。
直到有一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庄玉烟泪落连珠，神情冲动，倚在绣枕之上，“融儿！我的融儿！”
初夏时节，他坐在繁花之间，与父亲轻声扳谈，声音是如此的动听，悄悄地拨动了我的心弦。
姐姐抱住我，我能感受她的心潮起伏。她不断问我：“玉烟，我的好mm，你喜好他吗？ 你必然要喜好他，因为，你不喜好的人，姐姐是不会嫁的。”
飞扬也会爱姐姐这般，来爱我吧？
“但是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底子不会有人发明你的痣位置偏左一点，你姐姐的痣偏右一点。”
庄玉烟看了一眼两人的神情，回身在打扮凳上悄悄地坐下来，为他们报告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旧事：
她垂垂浮出暗澹的笑意，“我们姐妹都有这颗美人痣。”
“庄月明将你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取而代之，成为玄机山庄的女仆人吗？”
“我……不但传闻过你，我还见过你……”灵越凝睇着她温婉的眸子，悄悄说道。
都是普通的年纪，一样鲜艳的容颜，一样的身姿，我们立在一起，如同一面镜子，你照着我，我照着你。就连父亲母亲也常常认错。
“本来你大半夜的去明月楼，就是为了比较两幅画像？”路小山目光活动，看向灵越。
他握住她的臂膀，掌心传来的温热令她的心头一跳。
她的眼底透暴露惊奇，继而痴痴笑了，眼里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如同暗夜里俄然迸发的烟花，“飞扬……飞扬……最后爱的人，终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