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督郑泰,亦领蓟国使团,出使高车。
“如此,速传孤命:城门中开,焚香于道,恭迎蓟国使节。”
“可有定夺?”扶余王尉仇台,居高低问。
“回禀大王,臣等……并无定夺。”便有属臣俯身言道。
此人,或万人莫敌。
要说,时人朝气有多刁悍,尉仇台和钟繇,一前一后,便足见一斑。
“但是杨氏城头,随王傅黄忠勇为先登者。”尉仇台竟又晓得。断不成小觑。
“中间是何人?”孙乾笑问。
“恰是下臣。”张郃再答。
如给赵云的白龙马,传言能足活六十岁。人马如龙,正如此这般。
假定。永宁元年,以王子身份上京时,尉仇台年不过十五。至今也足有八十岁。换言之,在其八十五岁时,还娶了公孙宗室之女为妻。
“高句丽擅据大汉旧土,阴藏不臣之心久已。听闻,建光元年,贼王高宫,率马韩、濊貊数千骑,兵围玄菟郡。时大王尚为王子,便亲率二万余众,并州郡同讨,退高句丽。昨日旧闻,言犹在耳。不告而取,谓之贼。今大王何故为民贼讨情。”孙乾对曰。
所谓兄弟同心。或正因如此,狗加才出声呵叱。
“公然如此。”尉仇台微微一笑,余光一瞥,又问道:“你是何人?”
究竟上,扶余国“四出道”的设立,尽显游牧风俗之集约。马、牛、猪、狗,四大部落,赶着漫山遍野的牲口,出走四方,沿途放牧。便是所谓的“四出道”。
扶余王尉仇台,年纪已不成考。便是扶余国人,亦不知大王年事多少。
蓟国使节这便趋步近前,阶下施礼:“蓟使孙乾,拜见大王。”
“乃为‘先礼后兵’也。”孙乾答曰。
“蓟王厚礼,受之有愧。”尉仇台言道:“敢问贵使,所为何来?”
然从“永宁元年”,以王子身份入京朝贡,“天子赐尉仇台印绶金彩”。到“汉末,公孙度雄张海东,威服外夷,夫余王尉仇台更属辽东”,并娶(公孙度)宗室女为妻。期间,共历六十九年。
白海之滨,高车王庭。
钟繇七十五岁,尚能生钟会。
孙乾躬身答曰:“下臣,恰是郑门弟子。”
“四出道”,或可称为扶余国之“外郡”。“出”便是外洋之意。别离是:马加、牛加、猪加及狗加。
“猖獗!”便有扶余重臣,怒急喝问:“蓟王既灭三韩,尽得百万之众,千里之土,犹不满足乎!”
当然,后代也有耄耋白叟娶妻的记录。而时下,蓟东尹钟繇,稍后更因七十五岁老来得子,而闻名天下。便是“为利生养而专纳人妻”的曹孟德,亦甘拜下风。
蓟国车队,浩浩大荡,驶入城中。
蓟国使团,绣衣亮甲。气势轩昂,人马如龙。不由令城内濊人,相形见绌,望而生畏。
沉疴卧床的副伏罗归义王,竟亲出相迎。足见慎重。
“下臣,忝居主簿一职。”孙乾答曰。
扶余五道,各有部落首级统领。扶余王尉仇台,统领国中。传言。高句丽,或出于四出道之马加。
“某乃四出道,狗加是也!”
车驾入宫。遥见一雄主,身披王服,耸峙殿前。
“蓟国虎将如云,谋臣如雨。如日初升,尚未极天也。”尉仇台伸手相邀:“贵使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孙乾面色稳定,近前见礼:“大王亦曾上洛朝拜天子,受印绶金彩。亦是大汉藩属。与鄙国乃兄弟之邦。正因如此,我主才待之以诚。不加欺瞒。请大王明鉴。”
入殿中,孙乾先大礼参拜。后上呈礼单。尉仇台,遂命近臣大声朗读。